哀郢院中也是一片静。
景玄尚未起身,一干侍婢进进出出,轻手轻脚地收拾昨夜打翻的酒水盘馔,见景兕带着楚蘅进来,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兕公子。”越女本在屋内洒扫,见他进来,将一物收入袖内,放下擦抹的粗布,略略一躬身。
“袖着何物?”景兕何等眼尖。
“……妾、妾亦不知……此物从何而来……”越女有些慌乱,手从袖内缓缓抽出。
掌心内,握着一只素色的丝履,边缘绣着同色的回纹边,才与她手掌一般长。
楚蘅瞧了一眼,立刻皱了眉头,这一看便是女子的鞋履,堂内又是一片狼藉,想也知道是这些贵公子们夜间同侍妾厮混……里面的人尚未起身,她一个姑娘家,怎好进去?
景兕将小巧的丝履拿到手中,勾唇轻笑,也不管越女阻拦,“我去见见兄长。”
越女咬了咬唇瓣,俯身重新拾起细麻布,擦拭黑檀案上的酒渍。
这的确是女子的鞋履没错,可她却知道,除了这屋里头的一干婢子,昨夜进过这里的,唯有医忧。
她一身正色的礼衣,朱红的锦缎边将她的肤色衬得白如春雪,乌发玉笄,看起来竟与景玄极为相配。
越女的确是做梦也没想过,那个潇洒淡泊的少年医者,竟会是个女子,而且看她昨夜的气度,还是出身贵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