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映出那人面白如纸,冷汗淋淋,她身下还漫着一滩血,微微有些发暗,顺着矮榻黏糊糊地滴落。
屋内少说也有七八个医者,除了医沉和医喜之外,那日被她听了“墙角”的医偃和医芜也在。
但每个人均是一副袖手之态,再加上婢子进进出出清理血迹,总觉得像是少姬已死,正忙着收殓。
解忧耐着性子走近,淡淡扫了眼几位医师,“闻少姬有娠不安,如今胞胎已下?”
“未下。”医喜有些阴郁的声音响起,“然少姬手足见血斑,七窍亦有流血之兆,今已厥逆,命在旦夕。”
“……忧知之矣。”解忧沉吟片刻,“乞诸医暂退,备附子及参,分别浓煎为汤,以俟灌饮。”
医喜面色霎时阴沉,他方才已下论断,这少姬无药可医,若非景玄和医沉一致觉得医忧能有法子救,如今都该下殓了。
如今这医忧一进来,也不知听听老者之言,竟是轻轻巧巧给了药方,这不是狠狠一记耳光打在自己脸上么?!
医喜活了大把年纪,还是头一回被气得七荤八素,袖子一甩,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