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现在,只剩下我了。”
(七)
一开始,看着这些川流不息而来的文字,逸晨先生还是按照责任编辑和插画师的工作职责来进行处理。
但是,它们一直汹涌而来,铺天盖地。
逸晨先生逐渐被这黑色的潮水所摇撼了。他感到深切的内心不安。他开始觉得,配文的插画,很难再展笔画下去。他画不出那个死气沉沉的世界。
他给我写邮件,语重心长地警醒我:“近来文字甚凄凉阴暗,遍地尸体,不见道理。”
我回复说:“有生有死,终不能易。既无活人,何需道理。”
他再次回复:“强词夺理,不讲道理。如要笔润,请讲道理。”
我回复说:“金钱利诱,有悖道理。”
他第三次回复无奈地说:“世有女人,即无道理。”
我看了这回复,莞尔一笑,不再争辩。
(八)
我以为逸晨先生的关心就到此为止了。
谁知道,他是个心思柔和温暖的人,他一直担心着我的心理状况。
半夜里,他处理完稿件后,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我觉得很孤独,可以随意聊聊。
有一次,他看完我的文字后,甚至不安到坐着飞机,来到我当时的住处。我当时正在外面彻夜笙歌,住处房门紧闭,手机静音不回。逸晨先生提着行李,独自在我住处门口等了我两个小时。我夜游归来,惊讶地发现,他站在走廊上。
他说:“看了你传过来的文字,心里特别不安。你知道,我都是凌晨看稿的了,那个钟点,实在受不了你文字里的绝望和阴冷。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必须亲眼见到你,才能心定。你还好吗?需要有人陪你聊聊吗?”
我看着他风尘仆仆的倦容,一阵强大的暖流经过心脏。
现在,再也不会遇到,待人这样真诚仁厚的责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