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吏部的敕书下来,准予吴帆徽请假半年,包括回家路途耽误的时间,一共是八个月的假期,也就是从九月二十日开始,一直到来年的五月二十日。
吴帆徽当然知道这场博弈最终的结果,他会刻意避开,事实上他已经成功避开。
“吴大人,此番在剿灭登州叛军的战斗之中,立下了大功,本官很是赞赏。”
温体仁大概是没有想到吴帆徽会专门来拜访,见到吴帆徽之后,面带笑容开口了。
“不敢,都是朱大人和高公公运筹帷幄,下官只是按照部署行动,没有多大的功劳。”
“吴大人能够如此的谦虚,很不简单,比起朝中某些人要好太多了,吴大人此番到南京去,本官是有些看法的,不过到南京去历练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
吴帆徽没有询问任何的话题,也没有发牢骚,温体仁却主动提到圣旨的事宜,这让他精神高度集中,看来这里面果然是有蹊跷的。
毕竟离开京城几个月的时间,内阁发生了什么事情,吴帆徽不可能知道。
“大人的勉励,下官记住了。”
温体仁看着吴帆徽,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很是犀利,或许他从吴帆徽表面镇定的态度里面,已经发现了其内心的不平衡,尽管说提拔为詹事府少詹事,却要离开京城到南京去,谁不知道南京是赋闲的地方。
外人看不明白,作为内阁次辅的温体仁是很明白的,其实此番的圣旨,对于吴帆徽来说,是明升暗降,明明在平定登州叛军之中立下了大功劳,圣旨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明确,当然这里面是有原因的,而且吴帆徽还不能够留在京城,必须到南京去。
温体仁已经感觉到,吴帆徽有着不一般的智慧,所以有些事情,他需要点名,如此让吴帆徽记住谁人在里面作怪。
“吴大人,此番平定登州叛军,本官认为是很大的功劳,不管是朱大人、高公公还是吴大人,都是耗费大量心思、出生入死的,不过朝中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认为拿下登州府城和蓬莱水城,是迟早的事情,只要朝廷大军过处,叛军一定是灰飞烟灭,朝廷大军同样可以拿下登州府城和蓬莱水城,且城中的叛军,作恶多端,按照规矩来说,是一定要全部斩杀的,这些叛军本来就是占据登州府城,屡次背叛朝廷,谁知道他们此番归降之后,是不是会再次的背叛朝廷。。。”
吴帆徽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温体仁不可能在他的面前说谎,就算是有意挑拨,也是结合事实来挑拨。
朝中居然有人是这样的看法,认为奇袭登州府城和蓬莱水城是多此一举,这让吴帆徽非常的愤怒,也很是无语。
朝中有人如此的认为,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正月他参加早朝之后,被皇上钦点成为文渊阁当值,这就必定让原来的文渊阁当值退出去,而且在这之前,他在乾清宫遭遇到弹劾,有人阻止他成为文渊阁当值。
本次在平定登州叛军方面,他吴帆徽的功劳绝不一般,朱大典和高起潜都是明白的,不过朝中有些人未必明白,有些人就算是明白,也要装糊涂。
温体仁说完之后,吴帆徽脸色平静的开口了。
“下官对于朝中这样的认识,是有些不服气的,不过下官也懒得辩解,大人认可下官的功劳,下官就满足了。”
温体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一次的笑容是真心的。
“吴大人有着如此的胸襟,本官佩服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吴大人怕是不知道,这登州的叛军刚刚被剿灭,教训还在眼前,两浙巡盐御史祝徽、GX巡按御史毕佐周,居然擅自鞭打当地的指挥佥事,引发了诸多军士的愤怒,难道他们不知道登州兵变是如何出现的,区区七品的巡按御史,就敢鞭打正四品的指挥佥事,这样下去还了得。”
“皇上励精图治,正想着依靠诸多的武臣,谁知道屡屡出现这等的事宜,皇上知道后很是愤怒,要求都察院严肃查处,谁知道左都御史陈大人上疏,认为祝徽和毕佐周两人的行径是正确的,认为各地的巡按御史,不仅需要监察弹劾当地官吏,更要约束当地驻军,防止驻军骚扰百姓,本官真的是不明白,地方的都指挥使司和卫指挥使就是负责这些事宜的,哪里需要巡按御史去过问。。。”
温体仁还没有说完,吴帆徽就察觉到此事的严重,大明朝廷的规矩,管辖军队是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事宜,而且他们都是奉皇上的旨意,文官是不准插手军队事宜的,除非是有皇上的圣旨,两浙巡盐御史祝徽和GX巡按御史毕佐周鞭打当地的指挥佥事,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估计是那两个指挥佥事做的太过分了。
这本来不是多大的事情,左都御史陈于廷,想着护卫下属,也很正常,但采用的手段完全错误,这个时候让祝徽和毕佐周两人马上承认过失,承认错误,且陈于廷也予以严厉的谴责,估计才可能让皇上满意,也让祝徽和毕佐周两人躲避即将到来的惩戒。
陈于廷就事论事,就算是有着天大的理由,也是站不住脚的,你都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