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往生道”金越陌生至极,此前厉海天的光影幻身,只是随口和金越提起了一些石均殿相关的话题。∽↗,..
唯独没有提起这条与石均殿相连接的神秘隧道。
如今置身于这隧道之中,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条神秘隧道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金越顺着隧道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面前渐渐出现一间刻满壁画的古怪石室当中。
说来也奇,这墙壁上刻画之人,全都是些遭受刑罚,满脸痛苦之人。或置身修罗火狱,或被人投入滚烫油锅,又或是被人割鼻挖眼。
“厮若有憾,来去无忧,诸般罪责,往后余生?”
金越轻声诵读着刻在壁画一旁的十二个金漆大字,谁知,话音才落,周围刻在壁画上的人物仿佛一瞬间全都活了过来,不断发出各种惨叫和嘲笑的声音。
而那些被投入油锅,滚入火狱,割鼻挖眼之人,先是面相一阵模糊,紧接着,显现出一幅幅熟悉的面容。
“这难道又是幻阵?”
金越眉头刚一皱起,不远处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便被一群面貌丑陋的狱卒投入翻滚的油锅之中。
“啊....越儿...救我..救我。”
“舅舅?”
尽管金越内心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可当他看到夏侯淳在油锅中不断翻滚的时候,坚定的心神还是不由得一阵翻动。
“小越子,这些人为什么要绑着我,不..不要..不要。”
“兰姐姐?”
看着夏侯慧兰被人割鼻挖眼,纵使金越定力再好,也不由得在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迹。
这时候,对面行刑之人,忽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向金越。
“小畜生,我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消心头之恨。”
“你这废物,害的我好惨,我要让你和夏侯淳一样,尝尝这滚油锅的滋味。”
“蝼蚁,你是一只蝼蚁。”
一瞬间,夏侯卧龙,化一休,夏侯羽,这些与自己仇怨颇深之人,纷纷满面血渍的向金越走来。金越想要反抗,可不知道何时,手脚之上竟被人用胳膊粗细的铁链牢牢锁住,任凭他如何挣扎,始终难以动弹分毫。
“滋....”
金越被众人扔下油锅的瞬间,一阵青袅袅升起,金越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炸裂的声音。
他想张开嘴大叫出声,可滚烫的沸油却顺着口鼻倒灌到咽喉之中,将舌头煎焦,喉管烫裂,眼中原本清明的神色,渐渐变得浑浊起来。
越是深陷其中,这油煎火烤的滋味就越是强烈。在整个油煎火烤的过程中,金越虽然浑身焦糊,可却永远不会死亡,只能在痛苦和煎熬中,不断“享受”这种全身肌肉寸寸焦糊的感觉。
“不对,这一切都是假象,化一休和夏侯卧龙早就死了,舅舅和兰姐姐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到了此地。都是幻像,全都是假的。”
在封建华不住的呼喊下,金越沉溺其中的心神,忽然清明了几分。紧接着,收敛心神的瞬间,油锅中的滚油似乎不再那么烫人,浑身焦黑的皮肤再次被白嫩的肌肤所取代,束缚住四肢躯干的铁链,不知何时也消散一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越再次回到涂满壁画的石室之内,周围的一切全都恢复了原样。唯独金越满头大汗的站在原地,肩膀上的衣衫也被汗珠打湿大片。
“好险,想不到这幻阵居然会利用他人内心的破绽。若不是前辈提醒及时,恐怕我一时半会,根本难以脱身。”
夏侯淳和夏侯慧兰本就是金越的软肋,这幻阵若一开始便将他投入油锅,以金越的定力来说倒也不至于深陷其中。可这幻阵偏偏利用了金越对夏侯淳父女的感情,制造了一丝心理空隙,然后乘机而入,掌控金越的内心世界。
如此厉害的幻阵,金越也只是在万卷楼一层的书稿中看过,据说若是受困之人若是被困其中,时日一久便会成为一具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其危险程度,丝毫不在那些绝杀法阵之下。
此刻的金越,大有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再次看向石壁上的壁画时,双眼之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之情。
“奇怪,之前的法阵虽说有些麻烦,可从来有没如此凶险,势要将受困之人置之死地。为何这往生道中的法阵,和之前截然不同?”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了,这金樽宝藏每进深一层,都需要通过挪移法阵单向传送,如今就算你退回石均殿内,也不可能找到出去的路。”
金越才一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封建华的话音,便在金越脑海之中回荡起来。言下之意,既是让金越不要多想,也是告诉他如今除了继续往前走,再无其它路径可寻。
“这厉海天也是的,既然把我直接送到石均殿中,却又为何对这往生道中的凶险只字不提?”
封建华的意思,金越又岂会不知,满脸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口抱怨几句,便再次沿着石室后方的隧道,继续前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