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原以为,以史樑如今的能力,更会睚眦必报。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天以后,史樑除了做些和药材生意有关的事,就是游山玩水,或是举办诗会乐会之类,弄些风雅之事,倒像是那天发生的事和他无关。
渐渐地,郓城县到处都能听到,振武侯最得宠的十八子,不仅才貌双全,还以助人成事为己乐,总之到处都是对史樑的赞美声,就连史樑还没成亲的事,都传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
一时间,许多闺中女子动了芳心,想方设法要在史樑面前露个脸,或让自家父兄请史樑来家做客,或在路上弄个偶遇什么的,更有甚者直接托媒上门说合,哪怕做妾也成。
听着贺六每天的回报,葛凯琳冷笑,狗改不了****,说什么才貌双全,说什么助人为乐,他所有的目的,只不过是为好色做铺垫而已。
京城大将军府书房里,绪祥正用炭笔书写密函,葛凯文从外面进来。
绪祥也不避他,继续写着,边问:“情况怎么样?”
葛凯文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答:“已坠入芳草地。”
绪祥冷哼:“老匹夫,竟选了这么个废物担大任,真是找死。”
将写好的密函递给葛凯文。
葛凯文匆匆看了一遍,叠成小元宝塞进袖袋,道:“你最好动作快点,史樑好色成性,他既然见过凯琳的面,必会被凯琳的美貌吸引,以我家和他家的过节,他也必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报复机会。”
“我已撒出部分外围隐卫在葛镇周围,贺六得我指示,已将甩针用处的用途告诉凯琳,只要凯琳亮出甩针,隐卫必会护葛家大小周全。”
葛凯文点头,问绪祥:“你当真只当凯琳是妹妹?”
绪祥反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葛凯文道:“这么重要的信物,你竟然当玩物送给凯琳,还有那盒飞针,你不要告诉我也只是你练武用的暗器而已。”
绪祥默然不答。
葛凯文又道:“凯琳今年十五岁,你就顺着年龄刻了十六个木雕,比我们几个当哥哥的还要宝贝她,你不觉着你的做为,已经超出当哥哥的感情吗。”
绪祥凝眉。
葛凯文言语冰冷:“要是你对凯琳是男女感情,那就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凯琳只是小小镇长的女儿,要是跟了你,连妾侍的名分都轮不到,你觉着,我葛家会答应她嫁你吗,哪怕你用强权纳了凯琳,以凯琳的性子,她会愿意做你众多女人里的一个吗?”
沉默片刻,绪祥沉声道:“我只是当凯琳是我的八妹,没有别的。”
“最好是这样。”葛凯文说得毫不客气。
绪祥浑身凝起冷气,葛凯文却是不惧。
两人正僵持着,下人通报,吴子易求见,绪祥让人带吴子易到书房。
吴子易进门见两个人的神情,好奇:“你两个这是怎么了?”
这俩人从来都是各干各的,就是在一块也像陌生人一样,两个人斗气他还是第一次见。
葛凯文没吭声。
绪祥接了腔:“吴将军怎么白天就来我府上了,不避嫌了?”
吴子易倒也直接:“再避也照样嫌,我就四个外甥,三个都在你兄弟手下,朝里朝外都已把我划归为亲王一派,我哪里还有必要避嫌。”
平时他就常和绪祥兄弟联手,那也只是暗中行事,他这么讲,算是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绪祥点头,又问:“王爷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吴子易叹息:“人已瘦得脱了形,说话很费力,大将军还是去看看吧。”
绪祥沉默。
葛凯文的脸色缓和下来,向吴子易详细说起这次的计划。
吴子易冷哼:“一个靠屁眼吃饭的人,竟做美梦想当太子,还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振武侯好男风,妻妾不过只是摆设,他从来不碰女人,名义上好收义子,实则暗养禁脔。
说完正事,葛凯文才问起吴子扬:“小舅最近怎么样,五表妹有没有消息?”
吴子易摇头:“你小舅干的差事就是找人,他跑了不知多少地方,还是没有音薇的音讯,你小舅比我小了十多岁,看起来比我还要老几岁。
“我离家时还没有他,我和他虽是兄弟,却没话可说,你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和你倒是亲近,有空你多去看看你小舅。”
“嗯,我有空就去,音容和音华表妹有没有常去看望小舅和小舅母?”
“音容倒是常回府来,和你小舅母不是很亲近,反倒和你二舅母很亲热,音华只在逢年过节才回府,也只是匆匆点个卯而已,和你小舅还能说几句话,从没理会过你小舅母。”
又谈论几句,吴子易告辞,葛凯文也回到自己的屋里。
绪祥一个人在书房,反复想着葛凯文那番话,他对葛凯琳到底是兄妹情,还是男女之情。
想来想去却是想不出头绪,干脆去练武场和家将们一通厮杀。
绪祥口里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