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后,他就仔细打听着那些提亲的人家。
只是,没有一家能符合他的要求。转眼就是上元节,钱康成也未能完成这一心愿。
吴氏知道钱绮罗心中苦闷,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却也不能说破。
到了上元节这日,吴氏拉着钱绮罗去街上看花灯。
钱绮罗模样不差,说不定上元节上能遇到什么年轻才俊。
钱康成也不反对,只吩咐她们多带些人。
钱绮罗兴致缺缺,大年初一入宫的时候,她就托病推辞了,她不想出门,只想将自己关在闺房中。
吴氏是把她强行拉出来的。
钱绮罗看着街上的一切,若是以前,她定然感兴趣的,京城的恢弘比永州不知强出多少倍来。
只是此时她却没有一点兴致。
一边走着,她想到了去年上元节的时候,那时候元氏拉着自己和还是摄政王妃的白莲一起逛灯市。
那时元氏便想着将自己推入顾府做妾,她至今都记得白莲的那番话。
她不会容许任何的女人染指自己的丈夫,钱绮罗见过很多女子,也见过许多的夫人,从未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这样的话。
善妒,不贤惠,这样的名声扣在一个女人的头上是多么的可怕。
可是她却说的那样理直气壮。
后来钱绮罗才明白,她之所以那般的理直气壮,不过是因为她的男人给了她底气。
登基大典钱绮罗没见,但是人人都在说着,她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要有多么深厚的情感才能将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上,安放上自己妻子的位置。
在钱绮罗的观念里,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是能与自己的丈夫并肩站在显眼的人前,她却做到了。
不,应该是他。
他愿意自己的妻子与他并肩站着。
钱绮罗想忘,却总也忘不了城墙之下那人举着弓箭的样子。
她更想忘记,却总也忘不了那人坚实有力的双臂,将她从城墙上救下的样子。
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放弃的时候,他策马而来,在险象环生中救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
那人是有妇之夫,可是纵然她清清楚楚,也阻挡不了心底的沉|沦,仿佛当初顾衍射出的那些箭,根根刺到了她的心底,而不是敌人的身上,不然,为何她会记得这般清楚。
越是禁锢,那种感觉便越是清晰。
镜中花,水中月。
越是不可触碰的东西,便越是在心中被无限的美化,放大。
吴氏不仅带着钱绮罗,还有她自己的孩子,灯市上人多,孩子不安稳,窜来窜去便跟钱绮罗走散了。
好在带的人多,有四五个跟着钱绮罗,吴氏也不怎么为她的安危担心。
钱绮罗一路都是低头沉思,直到撞上一个人,她的头磕到了那个人的胸膛上,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抬起头来,刚想着道歉,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站在面前。
说是熟悉,其实也不是十分的熟悉。
只因为曾在生死一线上共同患难过。
那人是宋戟,此时他唇角微扬,满眼的笑意,看着钱绮罗。
“钱姑娘也出来逛灯市?”宋戟说着。
钱绮罗点点头,上下看了一眼宋戟问道:“宋将军,你的伤怎么样了?”
那日宋戟带着她进入山林后,没多久就被那些黑衣人追上,宋戟拼尽全力,奈何双拳不敌四手,拼尽最后的力气都没有松开钱绮罗。
钱绮罗看着他身上被黑衣人伤的体无完肤,最后还是钱绮罗将他推下了一处斜坡,那些黑衣人的目的是为了抓人,也没管宋戟滑落下去的身体,抓着钱绮罗便走了。
宋戟听钱绮罗问起自己的伤势,说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宋某一直想着给钱姑娘请罪,只是入京以来军务繁忙,一直抽不得空,前几日有空,原本想着上面赔罪,后又听闻令兄正给钱姑娘与冯家议亲,便不敢冒昧上门,以免他人误会。”
宋戟的话让钱绮罗脸色一白,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宋戟一看钱绮罗的神色,心中便了然了,他微微皱了皱眉,低声的问着钱绮罗:“钱姑娘不愿吗?”
钱绮罗低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女儿家的亲事哪里由得了自己做主。”
宋戟从钱绮罗的话里听出了一种无助无奈的味道,宋戟不由得便多想了。
莫非是兄嫂逼迫?
宋戟心中是有些愤怒的,却不知这愤怒因何而来。钱家的事情本就与他无关,钱绮罗的亲事由兄嫂做主也没有什么不对。
彼此沉默了许久,宋戟看着她,想到了那日在山林中她平静从容的样子,许久,宋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之后邀请着钱绮罗说道:
“钱姑娘第一次来京城,宋某带姑娘四处逛逛。”
钱绮罗本想着拒绝,只是宋戟此时做出了请的手势,他们两个刚才已经有人瞩目着,钱绮罗看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