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她眼角泪迹斑斑,眸中泪光闪闪。
“以后我会找个无人识得我的地方,娶妻生子,安稳的度过我的一生,阿音......”
陆晔双手撑在白莲的肩膀两侧,俯身低头看着她,眼中有着说不尽的不舍,诉不完的深情。
“告诉你这些,无非是想让你不要再恨我……”
陆晔说着俯下身子,低头,将双唇印在了白莲的朱唇上。
“也不要再记得我了……”
陆晔的双唇很凉,轻轻地触碰,带着说不尽的疼惜。
唇齿间有苦涩的味道,白莲知道那是眼泪,是属于陆晔的。
她的双眼盛满了泪水,将眼前的人影模糊再模糊,让人看不真切。
陆晔撑起身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泪眼朦胧中,白莲只看到他衣袂飘飘的背影,仿佛只是一场梦。
梦里的他,来了又走。
此时的京中,处处都是手持兵刃,身穿铠甲的士兵。
顾衍带的兵是从朝华门进的皇城,自从破城之后,禁卫军仿佛是被去了骨的猎豹一般,完全不反抗。
顾衍心生疑惑的同时也暗暗的警惕。
顾衍带兵去了皇城,由着宋戟带人将陆府围了起来,得知陆晔不在陆府后,全城搜捕陆晔。
太后抱着新帝在太皇太后的永寿宫里,顾衍进了皇城后,并没有急着去永寿宫,而是命人将皇城各个出口由着自己的人接手。
周德音在含章殿里,并没有去太皇太后的永寿宫,她听着下人的回报:“京郊大营哨兵紧密,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周德音面有厉色,想着那日内侍回来传信时,无意中说顾衍的营帐中有女子出入。
那是周德音就怀疑白莲并没有死,能让顾衍此时安置在军中的人,除了白莲还能有谁。
这样的消息在她心中盘亘着,让她食不知味,坐立难安。
如果白莲没死,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她身在京郊大营中,想伤她难于登天。
这时,外面有宫人回报,说是顾衍已经进了皇城,现在皇城守卫也都是顾衍的人。
周德音想着,若是此时不要了她的性命,以后就更难了。可是要如何的取她性命,却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而此时的京郊大营,巡夜的哨兵发现了中军大营外的守卫全都糟了暗算,此时昏倒在营帐后面的黑暗处。
巡夜的士兵大惊,立刻便通知了罗信。
罗信赶到中军帐的时候,只看到白莲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如外面的哨兵一样混到了,罗信心中大惊,顾不得避嫌,便闯了进去。
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安然无恙时,罗信一颗心才放回肚里。他只是一瞥,看到白莲泪流满面,便不敢再看,退了几步,才跪地请罪说道:“卑职失职,让夫人受惊了!”
白莲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罗信见此情况便知道是穴道被制住了。
罗信心里还在犹豫着,解穴需推拿过血,非身体有亲密接触而不能,罗信想到刚刚瞥见的那一眼,立刻收敛心神,转身出去吩咐外面的人说道:“将她们唤醒。”
银铃和金弦很快便在军医的金针下醒来,听罗信说了白莲的情况后,一脸的自责的进了营帐,去给白莲推拿过血。
她们昏倒前,只听得有异动,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时,便被人制伏了,她们甚至没有看到来人是个什么样子。
白莲可以动弹后,全身无力,靠在银铃身上,眼泪却没有停止。
耳边不断的响着陆晔的话。
“不要再恨我......”
“也不要再记得我了......”
这时,外面响起罗信的声音:“夫人,可觉得哪里不适?军医就在外候着,夫人若觉得哪里不适,不妨让军医看一下。”
军医在外候着,随时等着进来,白莲坐直了身子,说着:“无碍。”
白莲说完,外面沉默了一会,之后才问道:“夫人可知来人是谁?”
白莲听了后,静默了许久,她手中是商号的令牌,还有周弘文的玉佩,这是陆晔放在她手中的。
“不知。”白莲婆娑着那方玉佩,之后说着:“天色昏暗,我并未看清来人。”
之后,外面又是一阵沉默,许久才听罗信说道:“夫人休息吧,卑职告退。”
罗信心中并不信白莲的话,刚才他看到白莲的时候,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罗信看得十分的清楚,眼中有着明显复杂的情感,只是一眼,罗信也不信白莲说谁也没看到的话。
这两天夜里巡夜比较频繁,尤其是中军大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哨兵巡视,来人应该并未走远,罗信一边吩咐四处查看踪迹,然后进行追捕,一边差人去给顾衍送信。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能这样在军营中出入如无人之境,让人不得不防。
顾衍收到罗信的消息时,第一反应那人就是陆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