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父皇是怎么回答我的吗?”梁敕笑着说。
“父皇怎么说?”梁敖手握着酒杯,笑问。
“父皇说,怀疑过,他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只是,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八叔,他愿意相信八叔。”梁敕说。
梁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从现实上去考虑,这种回答没什么奇怪,反而很坦率,他是个成熟而现实的人,这种坦率的答案并不会让他觉得失望。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微妙,或许这是一种理想,因为父皇和八叔太要好了,他以为父皇是无条件信任八叔的,父皇他是不可能怀疑八叔的。就是这种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误差,让他觉得沉重,又有那么一点好笑。
“阿敖,”梁敕看着他,语气认真坚定,他淡声对他说,“或许我也会怀疑你,因为我也是人,可是,最终我还是选择相信你,因为我愿意相信你。你我与父皇八叔不一样,父皇和八叔是同母所出,你我是异母,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相信你?我从来不觉得你我是异母所生,你就不是我弟弟了,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始终把你当做我的弟弟看待,现在是如此,将来亦是如此,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你始终是我弟弟。”
梁敖的心里很复杂,梁敕叫他来却说了这样的话,这让他觉得吃惊,同时也很错愕。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看了梁敕一眼,又垂下眼帘,讪讪一笑,他说:
“太子哥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你怀疑的事?”
“我只是说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梁敕淡淡地笑道。
梁敖勉强勾了勾唇角。
“这两日你去看过阿喜吗?”梁敕突然问。
梁敖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梁喜,听到梁喜的事,他眸色微沉,过了一会儿,低声回答说:
“阿喜说她身子不舒服,懒怠动,我和母妃都去看过了,可她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叫也不出来,传御医她也不见。”
梁敕点点头,绷紧唇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嘱咐的语气对他说:
“别让阿喜再出宫了,最近梁都里只怕又要不太平了,血阴教的余孽潜入梁都,伺机作乱,虽然戍卫营已经加紧巡查,可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让阿喜碰见了容易惹出乱子。你跟她讲,让她千万别出宫,别的时候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
梁敖低声应下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嘱咐阿喜的。”
梁敕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