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斜街就一个人医工也没看到呢。”壮硕妇人摇摇头,一脸不解。
“哦?真这般说……我却想起来了。”孔洛灵猛地回响起来:“今日,似乎一名新增病患也无。反而被缠住都用在了寻常的诊治上,到现在才得空,等等……这已经足足过了半月,要是再有感染,不应等这么久。我要回玉皇观问问其他坊,到底还有没有新增病例!”
说完,孔洛灵拔腿难去。
看孔洛灵这般高兴,一干洁净队的队员们彼此对视,拍拍身上的臭物,道:“听孔医师这么说,意思是没有新病家了?”
“若是如此,岂不是……京师的瘟疫,就这么治好了?”
“你是说……”
……
玉皇观里,人来人往。将近黄昏,各处出诊的医师们也如倦鸟归巢纷纷回来。
孔洛灵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此刻赶到玉皇观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最后一个。虽然算不得迟到,可孔洛灵一进玉皇观就成了被围观的对象。
这时的玉皇观里,正厅延伸到中庭里挤得满满当当都是人。按照原本的路子,各人交了就诊的记录册就各自回去歇息了。
可今日的正厅却是一个人也没回,嗡嗡闹闹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待到孔洛灵走进去以后,原本嗡嗡闹闹的观内又徒然一变。所有人哗啦啦地转过头,盯着孔洛灵,一声不吭。
这下子,孔洛灵吓住了。他看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茫然失措,吓得竟是差点后退了一步:“各位同仁,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们互相检点人数,都发现还差你一位呢!有紧急大事啊!”说话的是年过七旬的徐新学,这位京中名医此刻跺着脚,指示着身边一个女弟子拉着孔洛灵进去。
孔洛灵被那女弟子扯着衣袖,朝着正厅里走去。
“诸位让让,咱们最后一位出诊的医师回来了。结果,就能出来了!”徐新学大喊着。
顿时,人群哗啦啦地左右分开,留出一条足够三人并行的小道。
所有人盯着中间走过的孔洛灵,纷纷议论纷纷:“最后一人可总算等到了!”
“这一两个月的辛苦,也到头了啊!”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上苍保佑,竟然真的让我们做成了!”
……
众人嗡嗡闹闹的,所有的声音争先恐后地挤入孔洛灵的耳朵,听得他心房一阵乱糟糟的。满脑子都回想着众人的话语:“什么等到我了?我迟到莫不是犯了什么新规?这一两个月的辛苦又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孔洛灵左思右想,所有的心思最终全部都集中到了那一件事上:“莫不是,我的猜测,真的成了?”
孔洛灵心想着,不由大步踏入正厅。
那里,吴又可、胡波、李中梓以及一干名医、太医以及本地医官再三核验着出诊册。
“今日的确无一新的病例。”
“从昨天开始到今天,明时坊就没有新的病例了!”
“崇北坊也是如此!隔离的效果非常显著!”
“在各人群集聚地的管控也很有用,至今为止,不计入城的隔离营,城内所有可能出现的新增病患都没有在增多了!”
“等等,还缺一个,是宣北坊的。宣北坊是谁负责?孔洛灵?孔医师,你可终于来了!”吴又可看着孔洛灵走来,顿时大喜过望。
“来来来,快给我们宣布!宣北坊有没有新增病例?”吴又可紧紧盯着孔洛灵,满脸期待。
伴随着吴又可的目光,所有人情不自禁地屏息以待。场面静谧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紧紧盯着孔洛灵。
被众人这么一看,孔洛灵脑袋猛地嗡了一下,感受着突然寂静下来的气氛,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这一刻,他的脑海里高速运转起来,一下子理解了方才进入大厅后众人嗡嗡闹闹议论的事情是什么。
今日,瘟疫治理的所有人都赶了过来。每个人都等待着统计的结果。这些天,虽然谁都眼见新增的病患一天天减少。但谁也不敢大意,唯恐被闻言席卷重来。
于是,惊喜是来的这么快。
一个个没有新增病患的记录被报出来,惹得全部医师不由自主地选择停驻这里,等待着所有医师将今日出诊的情况报出。
在孔洛灵没来的时候,这玉皇观内已然是一片欢畅气氛。现在,就等着孔洛灵这个最后一名出诊医师将结果报出。
如果还有病患,那显然意味着瘟疫还未得到全面控制。
可只要这京师再无一个新增的病家,却代表着……瘟疫,已然在他们的手中,被扼住了咽喉!
望着一个个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孔洛灵重重喘息,不负众望,重重一点头:“迄今为止,再无新增病例!”
“再无新增病例?”吴又可迟疑地问了一句。
孔洛灵缓缓绽放开笑容,如百合一般,清新而沁人沁脾:“再无新增兵力。宣北坊今日,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