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五万人。如今驻防三地,互为掎角,兵力分散,此地最多不过三万人,焉能当我二十万师,我看是在故弄玄虚,明公击之勿疑。”
曹操低头沉吟:“兵者诡道,虚虚实实,不可以常理度之。徐庶、贾敬业都是胸罗机变之人,不可大意。早先吕布曾用陈宫之计,四下埋伏,赚我进城。”
“然后四路火攻,我险些性命不保,赖有典韦,方脱大难,如今焉之其不是用此计?还是先看看形势在说。”
郭嘉抬头看了看城楼上贼笑兮兮的贾敬业。
跟着低头看看城门处洒扫的老卒,道:“如此行诈过于明显,似有意做作,明公不可不察。”
曹操脸上疑云更重,心中似也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退,双方争吵不休,无法决断。
沉思半晌,方道:“虚实难料,焉知其不是故意卖此破绽,诱我入内。”
抬起头来,眼望城楼,大声喊道:“敬业啊,我亲率大军五十万来此,邀玄德会猎于城下。你如此待客,恐非其道吧,请玄德出来打话。”
贾敬业伸手在下巴处摸了几摸,作捋须状,心道:什么时候也去留撇胡子,常言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说我以前怎么一事无成,原是嘴上没长毛。
唉,这时代以长须为美,像我这样下巴处光溜溜地,处处遭人白眼,受人歧视。
跟着哈哈一笑道:“曹公远来是客,我新学一曲,特来献丑,以迎接大军。”
曹操听着那单调刺耳的琴声,心中烦闷,眉头一轩,道:“恕我孤漏寡闻,不知敬业所奏之曲何名?还盼告知。”
贾敬业不答,回过头去,对貂婵说道:“兀那婆娘,这里是沛县,我让你教我弹《大风歌》以助曹公之兴。没想到你这老师太也差劲,我弹了半天,累得浑身是汗,曹公居然没听懂。”
貂婵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没说你这个学生太也差劲呢,学了老半天,这么简单的曲子也不会弹。弹得这样乱七八糟,让人听了想睡觉,可怜我这个名师,摊上你这个劣徒,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城下大军黑压压地排成一片,密密匝匝,实不知有多少人。
曹军将士个个手执兵器,或刀或枪,或戈或戟,或弓或弩。蓄势以待,唯等一声令下,便即攻城。
小沛西门之外一派肃杀之气,令人胆寒。
贾敬业、貂婵不是浑人,当然知道其中厉害,眼见城下大军,如潮水一般,绵延不尽,心中焉能不怕。
只是形格势禁,无可回避,怕也无用。面对如此众多的敌军,心中难免犯怵,唯有夫妇二人互相笑闹,忘却眼见危局,沉浸于暂时的欢笑之中。
便如《寻秦记》项少龙引用的那则“一滴蜜糖”的故事所示一般,只要有一滴能甜上一时的蜜糖,人们便可以忘却一切烦扰、苦难。
曹操抬头张望,见二人在此紧要关头,仍有暇胡说八道,嬉笑打闹,视城下大军如无物。
怎能料到二人在硬充好汉,还以为刘备一方已定好诡计,因此二人有恃无恐,不慌不忙,心中忧虑更增。
他一生多疑,如今眼前形势虚虚实实,如迷雾一般看不通透,更令他思前想后,顾虑良多,不敢妄动。
思索半晌,方道:“敬业啊,你琴也弹过了,五十万大军岂能空等多时,岂不让三军将士齿寒,还请玄德出来搭话。”
刘备于石梯处大声喊道:“既是丞相有此雅兴,邀猎城下,我焉敢不奉陪!”说着缓步登梯,来到城上。
曹操笑道:“玄德,许都一别已过数月,我常自思念。今见玄德身体清健,更胜往昔,我心甚喜!于今来此并无它意,不过是想请玄德会猎于城外而已。既是玄德应允,还请移驾出城。”
刘备毫无摆驾的意思,微微一笑,反问道:“丞相可知此处是何所在?”
曹操笑道:“玄德是在考我,此处亦称沛县,高祖故乡便在离此不远的丰乡。”
刘备手扶城砖,低下头去,怒视曹操,道:“你既知此处乃高祖祥之地,焉敢在此地妄动甲兵。我乃刘姓后人,高祖子孙。你堂堂汉室丞相,却不容刘姓皇族,如此急急相逼。”
“今日更是领着大军,来攻小沛。到得此间,不知反醒谢罪。仍是咄咄逼人,大言不惭。高祖泉下有知,岂能容你!”
曹操眉头一皱,心道:好厉害!竟从我的一句话中牵出这许多大道理来。对方理直,既便我恃强硬攻,胜了也无甚颜面。
不过我率二十万伐徐州,天下皆知,空去空回,岂不为天下笑。
想到此微微一笑,道:“玄德误会了,你我二人倾盖如故。今日来此,只叙旧情,别无他意,还请玄德出城一叙。”
刘备遥指曹操,骂道:“丞相当某是三岁孩童?你欲诱我出城擒之,如此歹意我岂能不知!既是丞相言及旧情,若要叙旧,城内也是一样的。”
“丞相若肯撇下三军进城,我一定扫榻相候,同丞相一起畅谈天下。”说着面带恭敬之意,伸手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