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江广隆如约定般带着八大高手的家人弟子,催着商队上路了。手下的民壮们虽有些微词,但也知道这一趟关乎东家的身家。平素江广隆待他们不错,他们也不闹事,天没亮就出发了。
八大高手,清早来到了武桥。他们下到地牢发现年征邪和唐月儿已离开了。八人便装模作样的站在武桥上,等待白亚瑟走出来。他们与白亚瑟的决斗都是在清晨,因为与一个受伤的人比武并非什么光彩的事,这时候不会来人。是最好的遮羞时机。
八大高手都为今日之后的新生活感到兴奋。他们在武桥枯守了几年,不受武家重用。功夫是越练越熟,名声却越来越小。他们成了武林人士赖以成名的一块踏板。有人能一次打赢他们十个人自自然然的会声名大噪,他们赢了成百上千次,那也是胜之不武。谁教武桥就是这么个规矩呢。
他们苦练武功多年,自然是想发挥所长的。年征邪给他们许下的条件很让人心动,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觉得年征邪这个人古道热肠,为了救一个事不关己的外人也这般热心,信得过!最触怒他们的是武虎风的暴行,这人喜怒无常,又欺压良善。
自唐月儿这事之后八大高手就下定决心彻底跟武家划清界限了。武总镖头确实是一方豪侠,但他这宝贝儿子……爷们侍候不起。
八大高手中有七个都在聊跟了江老板之后的待遇当如何,此后人前人后必定风光无限。又说到在武临镇短的数年,长的十几年,最长的像是梁老拳师已经是大半辈子耗在这镇上,真该去别处见识见识。
正说的火热,梁东石虽不参与他们的对话,但能从此脱离武虎风手下,他也是乐见其成。他默默听着不插嘴,嘴边却抿起了一丝笑意。
这个时候,武虎风来了。他像往常一样前呼后拥着一伙人,武威也在里面。八大高手不知道武威昨日曾到过地牢的事,只道他是随武虎风一同前来而已。
武虎风曳着步子走到凉棚,一屁股先坐下了。对八大高手笑眯眯地道:“各位早来辛苦啊。”
七大高手此时对武虎风是彻底凉了心了,不过是武禁令仍在他处,还不能翻脸而已。可是脸上轻蔑神气却是隐约可见。只有梁东石还算礼数周到,微一欠身道:“这本来是我等职责,早来是应该的。”
武虎风像是看不见他们的神色似的,还是一张笑脸高仰着道:“要各位每日清晨都在此枯等,我也过意不去。今日之后,各位大放十日假期,愿意携着家人孩子到处玩玩的也不妨。至于工钱嘛,照样保留。各位放心歇息便是。”
八人心中又奇又喜,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武虎风转性子了。给假期还留工钱?喜的却是武虎风既然放他们大假,可见对他们有了些好的观感,今日请辞一事想必不会为难。
梁东石道:“如此谢过少镖头,老朽也有一事要待与白亚瑟一战后细禀。一会儿是要去府上叨扰的。”
武虎风笑道:“好说好说,来,各位请茶。”
八人见他今日作风随和,不似平时的飞扬跋扈,心下登时宽了些。他们本来的计划是触怒武虎风教他大怒之下把他们八人逐出镖局。可想是这么想,这武少镖头的脾气谁也摸不准他会爆炸成什么样子。一旦惹急了他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现在看他语气随和,似乎要求什么都会答应似的。八人的心就放松了一半,刚才说了这一会儿的话也是渴了,都对武虎风道了谢,把茶水一口喝干。
武威这时忽道:“咦?老谭怎么不在?”
老谭就是那个被梁老拳师一记黄狗撒尿腿踢晕了过去的姓谭的武师,他这时候还在地牢的暗阁里面关着呢。
梁东石不动声色道:“老谭练功出了岔子,今天想必是来不了了。守武桥怕是要再请个兄弟搭把手。”他们八人在武桥数年,相互合作无间。何况他们本来就要骗过武威这个外人,只是加一个人进去,决计影响不了他们的发挥的。
武威嘿了一声,冷笑道:“是么?真是巧了。”
赵流看他脸色有异,心下凛然,便喝道:“巧什么巧?”
武威道:“那也没什么巧的。不过是梁老师昨日被罢了职,今天老谭就出了岔子,我才补一句真是巧。”
梁东石道:“世上巧合本来甚多,老朽昏庸老迈,被罢职是应该的。老谭对白亚瑟这等大敌,心中紧张,练枪过度使岔了力气,那也是有的。”
武虎风点点头,说道:“老谭不在,那年征邪和唐月儿在哪?”
梁东石心中一跳,他不料武虎风奇峰突出的问了这个问题。年征邪和唐月儿应该昨夜就溜了,现在哪有他们的影子。硬着头皮道:“这个嘛,昨日将那二人关在地牢后,老朽等离去了。如今当然仍在地牢。”他是想来个一问三不知,真要查起来也是死无对证。
武虎风冷笑一声,大力一拍木桌,桌上茶杯乱跳,茶水四溅。喝道:“你还想瞒我!年征邪和唐月儿现在就在白亚瑟屋里,他们何以能从地牢逃出去?是谁纵走了他们?我早说过今日非杀白亚瑟不可,他们何以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