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郡转战二十几天,收获相当于一个雇佣兵十年的兵饷收入,而且,还可以全身而退,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回纥兵个个欢呼雀跃,精神抖擞,按照步云飞的部署,在山林中设下埋伏,截击唐军。这些日子,他们也与唐军有过一些交战,知道大唐的军队,都是些绣花枕头,不堪一击。所以,回纥人都是信心满满,哪怕是见到唐军里面有重骑兵,他们也并没放在眼里。
回纥雇佣兵虽然贪婪,但却是打仗的行家,都是职业军人,布阵冲锋,不用专门训练,都是轻车熟路。所以,与唐军接战后,进展极其顺利,他们很快就把重骑兵与步兵分割开来,将重骑兵逼上了河滩绝地上。
然而,却没想到,背后突然遭到攻击,那“步云飞”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成了拔野古的杵下之鬼。回纥人群龙无首,顿时土崩瓦解。
回纥兵说到这里,便是俯首不语。
“那狗日的步云飞是什么人!”房若虚厉声喝问。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能在大哥的名字前加一个狗日的!”拔野古不乐意了。
房若虚自知语失,慌忙改口:“就是那狗日的游击将军,是个什么来路?”
“小的只知道他叫步云飞,是安禄山手下大将,其他的一概不知!”回纥兵说道。
步云飞问道:“带你们来陕郡的那个宫中内监叫什么名字?”
“小的听旁人都称呼他内侍伯大人。”
“内侍伯,这名字真怪。”拔野古闷声问道:“问问钱恩铭,就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了!”
钱恩铭和宋武杨,带着一百名士卒,护着两位公主的车驾,押着张通幽,留在常岭村。
房若虚瞪了一眼拔野古:“老三,那内侍伯是太监的官职,是从七品。宫中从七品的太监,少说也有两百个!钱恩铭哪里知道他是哪一个!”
拔野古一吐舌头:“原来是个官。”
步云飞对封常清说道:“封大人,虽然那假冒步某的人不知是什么来路,但这些回纥兵是被一个宫中内监带到这里来的,步某猜测,封大人一定是得罪了朝廷里的什么人。”
封常清神情沮丧:“封某败军之将,早就该死了,朝廷要杀我,也是情理之中!”
步云飞摇头:“如果朝廷要治封大人败军之罪,完全可以明正典刑,哪里用得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封大人,步某以为,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我这条命,朝廷拿了去,或者,别的什么人拿了去,还不都一样!既然有人想要我这条命,就让他拿去好了。”
封常清从名震天下的常胜将军,一落千丈,变成了一败再败的败军之将,早已是心灰意冷,生意全无。
“封大人淡泊生死,却也是一种感悟。”步云飞说道:“只是,封大人要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却是不智!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生死明白,岂能糊涂!更何况,那些人要用步某的名头来杀封大人,封大人淡泊生死也就罢了,却将步某置于何地?”
却见封常清向着步云飞一拱手:“步将军,封某心智已乱,多说无益,步将军好自为之,封某告辞!”
“封大人且慢!”步云飞拦住封常清:“封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只能回陕郡。”
“步某斗胆问上一句,如今,陕郡城里,唐军主帅是谁?”
“高仙芝。”
“除了他呢?”
“还有行军监军边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