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敢喘,太后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殿内冷冽,凌阳都没了力气,像是认命一样低头。
宫外的小雨都下的小声,像是配合皇甫慈的宣布,宣布两人命运。
这就是皇家威严,不容侵犯!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此刻,有人笑!
这种大气不敢喘,太后不敢说的时候,有人笑。
“皇家?”
苏宁看太后。
“太后?”
“帝王?”
他又看向皇甫慈。
“荣华!”
他指着所有女眷。
“哈哈哈哈……”
可是,苏宁笑出来了,没有嘲笑与贬低,他的笑声清朗温暖,似三月的春风那样洗涤人心,传到这个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旋律一样的动听。
苏宁一直在笑,似乎从小到大的笑都积攒到了今天,要一次笑完。
那是平凡的笑声,放在其他场合,是风景,是温馨,放在这里,是鄙视!
刚才升起的那种巍峨无敌,高山仰止的感觉倾刻就被破坏,只是一笑,一笑而已,就像这样的仪式不能忍住片刻,非要在这最高潮部分大笑。
因为这里,就是最好笑的地方,高潮,最庄重的地方,最好笑!
众人心中突然升起无边压抑以及违和感,郁闷,憋屈!
宣布一个人命运的时刻,他们感受到的,不应该是敬畏庄严么?可为什么竟然是这种感觉,这是他们从小到大,所有人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的,很新鲜,但绝不舒服。
而他每笑过一秒,皇甫慈的眼睛就愈阴冷,每过一刻,皇甫慈的脸色就愈加黑暗。
不,不对,不单单只是皇甫慈,所有人,都这样了。
皇家威严,在这笑声里成了狗屁,皇甫大将军刚才那样郑重其事,成了狗屁!
一切,都是狗屁!
他没有说,可已经蔑视了一切。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时间越久,就更加的毫无血色。
此生追求,荣华富贵,都被这样笑声打碎,一切人想起如今境地……
不就是可笑么?
没有嘲讽,那个少年是蔑视,而他蔑视的,似乎已经不是皇甫慈,而是整个皇家,整个越国,整个天下,从有人开始那一刻,就是一个笑话!
“咔嚓……”
“不……”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皇甫慈走了过去,铁血无情出手。
苏宁的脚杆碎了,歪朝了一边,无力甩动着。
凌阳悲寂,大声哭闹,她无力的挣扎着。
“呸……”
甚至有女眷吐口水人,一个人一生追求被否定,没了任何遮羞布,心里最阴暗处蠢蠢欲动,她们没有人思考为何,只觉胸中郁意难抒。
苏宁之所以蔑视,是他觉得自己命运不该被掌控,这是一种新思想,所以他笑皇甫慈,笑一切不敢说话的人。
而这种想法,在传统观念里,是不被容许的,就像苏宁觉得他不该跪其他人一样,其他人却不这样觉得。
所以,双方这时候是有争执的,而这种争执,在牵扯出一个更大的争执,——这是在对对方一生的否定。
你这一生都是错误的!
没有人可以接受这种意见。
所以,在这个大殿内,除了凌阳,无人同情苏宁,都认为他是在咎由自取!
“杀了他……”
“杀了他……”
“不敬太后,蔑视皇权,杀了他!”
群情激奋,一群人压不住,向着苏宁走,下一刻就可能扑过去咬他血肉。
她们很愤怒,因为此生所有追求,今生所做一切都被否定了,一群女眷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阴狠的看向苏宁,希望看见他的痛苦与求饶。
“成何体统,退下!”
太后呵斥,后宫如此,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伤风化。
“太后恕罪,实在此子胆大包天,臣妾姐妹们激愤,此举乃关系皇家天威……臣妾……”
“好了好了!退下吧……”
太后心中烦躁不安,也失控了,好像在吼一样!
那妃子悻悻,一种女眷眼见如此,也不敢造次,这长乐宫,竟然突兀的沉寂下来。
“哈哈哈哈……”
但是,苏宁,又笑了!
皇甫慈诡异的看着苏宁,那少年脸上的冷汗不是假的,血色苍白也一定是疼出来的,说明,苏宁真的很疼,但这位打将军还是难以置信,莫说常人,就是他,恐怕这种伤势都已经痛的晕厥了吧?
怎么还能笑出声!
“你笑什么?”
皇甫慈问,铁青着脸,牙齿磨得响,侧脸的肌肉在抽动,他虽然真的好奇,可依然恨的牙痒痒。
苏宁就是这样,每种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