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巍峨,山川矗立成为背景,从此看去,瞭山美丽的不可思议,整座皇城坐落在它之下,庇护了这个越国皇朝百年不止,它以往恢宏壮阔,似玄武盘附,如今却静悄悄地。
这是越国国君居住的地方,极近奢华与高贵,台阶汉白玉琉璃发光,香樟木木质郎材。
宫门前一尊大鼎耸立,凶兽满布其上,雄伟大气。
“公主请自便!”
门前,是一个禁军说话,夜末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那禁军看了看这美丽的女子,贪婪与嘲笑,他再不语,指了指未央宫,转身就走。
“未央!”
广凌低语,她手里拿着一个木质银盘,其上是苏宁所写手书,要她自己敬献于东宫太子。
“哎……”
她叹息,迈步向前。
一路无侍从,宁静与凄凉,步子回响在这里显得那样声势浩大。每一步都似针扎一样刺进心田,让人心跳都在停顿。
“兹号广甲元凌公主觐见!”
广凌大声说话。
这一句,已经表明她要帮助苏宁,心甘情愿的帮助。
她与长平公主相依为命十七载,每每被妃子夫人欺负,总是她的母妃挡在之前。
长平公主嫁来越国将二十几年,连一个夫人封号都未得,可知两个女人在这皇宫生活的是多么凄惨。
广凌舍不得她的母妃,真的舍不得。
于是,她来了,心甘情愿来了。
路上,夜末与她说过:太子可以让夜末去杀。
但要是夜末杀了太子,广凌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公子许过广凌越国,那自然就是这个越国。
广凌或许不屑,她不明白自己杀了太子之后怎样才能活下去走出东宫,但她不能让长平公主,她的母妃去死。
“广甲元凌公主!”
太子有些愣。
“殿下,广甲元凌为长公主兹号,其意是广第一之话,凌第一之年!”
九俩夫子上前,长须巧巧,但已不复干净利落,几日来殚精竭虑,这个太子太傅也开始乏力。
“广凌!”
太子不解,王越还未回来,难道是失败来找麻烦来了。
“她带来几人?”太子不敢看,指使九俩过去。
“应当不是来寻仇的,广凌公主与二皇子几年不见一次,并无太重情感。”
九俩闭着眼睛说,老神在在,动也未动一下。
的确,二皇子与广凌多年不见一次,母女在皇宫受苦,二皇子也从来不曾过问,就算二皇子死去了,广凌除了伤悲,恐怕不会拼着性命而来寻仇。
“哦……”
夫子如此笃定?
太子半信半疑,这个老人当年因为“教不严”三字被迫连坐,亦然囚禁十年,家破人亡。
“进来……”
太子说。
身旁的太监不是文公公了,那个内奸被杀了,此刻鸭脖子换了年轻一人,很是拘谨,但听从了命令,走了出去。
“宣广甲元凌长公主觐见!”
鸭脖子站在殿外,一眼就看见那个憔悴女子,扯着鸭脖子叫嚷。
“呵……”
广凌蔑笑,文公公看来是死去了,太子如此杀伐,心胸紧张,将一切变数扼杀,看来真的是害怕得紧,这样的人,多疑猜忌,戾气重量,怎能做好帝皇?
“啪啪啪……”
走上台阶,又跪地叩首,广凌这才走了进去。
“广凌参见父皇!”
她又说,看见龙榻,再跪。
“别弄那些虚礼,广凌,你来为何?”
太子很急,都没让广凌起来。
“禁军统领让我送来一份手书。”
女子低着头,缓缓相告,消磨着太子的耐心。
“咚咚咚……”
萧谅本想走过去自己拿起广凌敬献的书帛,却想起什么,脸色大变,望向九俩。
九俩不说话,粗布麻衣,走了过去,拿起了布帛,递给了太子,退到一侧。
只见布帛上写着:
皇帝号令禁兵龙将军统领刘昆书,昆奉帝皇令,镇守皇城,撩兵卒军卫守皇族,日夜艰辛,每每不能寐,然苏姜竟逆天而反,置皇恩浩荡而不顾,十恶不赦,罪在不容诛,我禁军为皇城最后关隘,乃皇族越国尽头神兵,绝计不容苏姜踏入我皇城一步,昆为禁军统领,未等殿下召见,直杀兵斗处,时为不忠,然望苦昆一片赤诚,皇城解围,必等殿下降罪,负荆请死,乃解昆鲁莽。皇威森森,请殿下为昆请罪陛下,赦免我家族宗亲之责,臣鞠躬立马,当死不退后。
感激涕零之心,不以言表。
罪臣昆示上。
“哈哈,哈哈哈……”
萧谅大笑,胸中抑郁一吐而快,刘昆此书,将自己说成有罪,是在暗示自己之前投靠萧鸣白之罪,如今不来觐见,是要解皇城之围后狭功抵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