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匆匆离开。
“一垢……背后的伤好些了么?”
二皇子笑语,站在苏宁刚好看得见的另一头走道上,华服飘飘,紫袍贵气不俗,一派皇者之风。
走到亭中,苏宁邀他坐下,倒了茶水,又老神在在的拿起竹简看。
“一切加快一年,这有把握么?”
二皇子不确定,篡权夺位一般人生只有一次,可是面前这个一直滴水不漏,算无遗策的人这时候竟然加快了脚步。
这让他很惶恐。
“流涯太急,他见不得瞻前顾后,王家已经得罪死,且过几日王曦死了,苏家也要跟着坠落,苏家若亡,****便起。”
****是二皇子的机会,苏姜死,苏家亲兵会被苏珏统领,二皇子要是掌握了这股力量。一日内就可以围困长安。
“还以为可以用广凌与岭南兵乱做些事,拖些时日。哎……”二皇子叹息:“当日冒着风险与父皇说让你和苏珏去岭南平乱再争取些时间,不想功亏一篑。如今骑虎难下,也只能这般了……”
见苏宁并不搭话,二皇子却不由自主的得意起来。
“东宫太子至今什么都不知道,白痴一样的想着我就是暗地里搞阴谋针对他,现在还想不到死到临头了。”
“世人都知道我和太子势不两立,却想不到我萧鸣白也是敢杀老子的人。”
萧鸣白话语仿佛已经露出森寒,他转头而看苏宁,问道:“如今我也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无可奉告……”
苏宁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堵死了他。
萧鸣白急了,可生生压住急躁,他站起身,倾诉道:“一垢,你若是留在这长安,我们抬手算天下,统一七国,让我做个千古一帝不妨。到时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
“鹏冻牧野,疆雄厚彼,离幂碍犯,关刻大同。”
苏宁念,话语直接。
你不配!
“十八年而动一刻,一刻异王朝,不知道后来你会去哪里,可你若是不留下……送你出越国之后,我并不希望再跟你合作。”
“十年,我刻刻提心吊胆,为苏宁对手或者萧鸣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但远山不想跟你合作,因为,那不是合作,萧远山觉得,这十年,我只是奴隶。”
萧鸣白说出来了,所有的情绪释放,真的长舒一口气。
“回去吧,东宫的侍卫并不多,御书房的毒气量要加大……还有……”
一条一条说下来,事无巨细,真正的毫无纰漏!
“远山知道了,不过还是有些担忧……”
萧鸣白皱眉,语气略微放缓,想起当日瞭山上风华绝代的男子。
“公子志不在此……”
苏宁说,没有抬头。
大抵是知道的,但要是能选择对手,萧鸣白绝不想和流涯对上,那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邪魔,凭心行事,用他的话说便是:“一辈子太快,学不会委屈。”
“今夜会不平静了,苏家独大,皇帝陛下能用的军队只有大内侍卫,而依附苏家的大员都在长安……家很近。”
阳光明媚,丝丝阴寒,萧鸣白负手而立,躯体萧瑟肃杀!
“苏姜这几日一点也没有觉悟,真的那么信任父皇?”
苏宁换了一捆竹简,答道:“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自然的傲气,他的军队驻扎在五十里外,自信有的,可是脑子没有……”
萧鸣白愈加不解,他看向苏宁,似要在他脸上看出花:“我出身皇家,不得不如此反叛,可你父亲从小提拔维护你,我不明白……”
每当听到这种问题的时候苏宁都会有些烦躁,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表情之一,他喝了一口茶,有点多。
“你回去吧,再有半月就完结了,差不多能看出端倪……那时候再来。”
“那我走了……”萧鸣白看出了苏宁的失态,好奇却不敢多留,告辞而走。
待走出百步,他才感觉后背全部都是冷汗。
他不是害怕,而是心底最为直接的恐惧,他不知道苏宁有没有算计他,可是如果要是算计,萧鸣白不知道他能不能反抗。
那人一人坐在这方寸之地,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枭才,可他在算计一个王朝。
十年里,他一步一步将苏姜推向权力顶峰,将自己的大哥训练成奴隶,用婚约约束越国帝皇,又是用婚约拖延时间。
越国王朝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萧远山。
想起来,恐惧再一次抵在脊背上,几乎窒息。
若果不是流涯看不得这“一步一个脚印”而嫌慢了,那那个温和“无害”的白衣少年还有一年时间。
萧鸣白无法想象他怎么拖住心急如焚,誓灭苏家的越国国君,但萧鸣白相信他可以,因为所有的越国人都是他的棋子,一年,不,就是一辈子让皇帝灭不了苏家,他萧远山都信。
更加不敢想象的,是如果还有一年,那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