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而来的婚礼依旧,迎亲的队伍从皇宫而走,皇帝陛下代陈朝为娘家,余梁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一众人前,礼乐完毕,他请二皇子为兄长送出宫,没有再来。
一切礼制按照公主出嫁而制,越国皇帝很慷慨,嫁妆加了一倍,迎亲队伍也更加浩大,拖了远远一条,很长。
似是给了什么人很大的面子,如此多人并没有出什么娄子。
全城百姓都出来看新娘子了,倒是出奇制胜的传说中破坏邦交,恨不得两个国家打得天昏地暗的刺客没来。
这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对于苏宁恶名倒是没有几个人在意敬畏,不过想来,如果太多故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对于恶人,一般人都是好奇多于害怕的。
然无论是谁对于苏宁的第一印象恐怕都不会太差。
那少年始终面带微笑,不论对于谁都是温润如玉,进退有度,他接过萧鸣白手上的红绫时,二皇子都恍惚了一下。
那是一个只看见一面都会觉得完美的男子,他穿着红色的喜服,带着着礼而先于的加冠,似山峰嶙峋料峭,他的嘴角始终带着淡笑,拉着红绫另一头的洛天依进了苏府。
公主为贵胄,除天地父母不跪,所以只是行礼,而苏宁却就要结结实实的跪了。
天地君亲师,依次敬完,再待应平礼而新郎敬宾客,以至深夜。
婚礼如想象中一般平静,在一些人的特意警告下,这场影响一切平衡的“契约”却“寂静”的让人森然。
“你与之前所传闻的似乎并不一样。”
喜房内,有些微冷,那女子坐在床沿,眉间一块碧玉青翠欲滴,她的脸型极致美丽,分割均匀,鼻子高挺,嘴唇耸翘。笑起来眯着极其细长的眼帘,像三十岁那样的魅惑。
她约有五尺那样高,胸部娇小,纤腰盈盈,红色的装点更有一种独特美感,像在百花齐放的幽谷邂逅的仙子。
好一个天下第一美人!
苏宁坐落桌前,离着洛天依几丈,打量了一番那女子,倒白水而饮,却在水入口时嘴中不急不缓蹦出几个字:“眉清目含春,眼细鼻压口,凌阳公主,天生淫相。”
这是对于一个女子的巨大的侮辱,苏宁淡淡看了一眼就如此说,洛天依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待苏宁抿茶而坐,好似顺理成章的在那里自顾自再倒了一杯以后,她这才明白过来,她被人骂了,而且是她最为自豪的长相。
“你你你有种再说一遍……”
洛天依只有十五岁,眉清目秀,美丽异常,她站了起来,指着苏宁的手指在颤抖,家教再好,在陈朝如何谨小慎微都会不能忍受。
她只是一个女子,这个时代女子最为在乎的是名节,而名节与这一个“淫”字,可谓天敌。
“女子举身而食指人,泼妇!”
那声音还是不急不缓,它听起来是颇为无力的,可这样的指控却让凌阳公主一阵晕眩,她从未想过这个“享誉”七国,闻名六国的夫君还是个毒舌。
“呵……”凌阳公主长吐纳气,待一阵脑中空白过去,公主本来的雍容却总算回来了,虽然她今天一整日的压抑只得方才片刻的释放,但是她的理智强行让自己明白身处何地。
凌阳公主双手盘泊于肚脐处,嘲讽道:“苏宁,言辞撩拔有何用,有什么便说,何以做些无谓试探?”
凌阳是个肠子没有弯弯的女子,成长令她不得不变得会保护自己,可是她依然会打量对方是不是可以直接对抗的人。
犹如越国帝皇萧瑜她不会直接去说,余梁,她父皇,凌阳公主洛天依都不会直接对上。
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宁。洛天依恐怕不会有太多的顾忌的。
苏宁无力,这个女子的脑壳跟别人的不太一样,方才是这人最为没有心理防备的时刻,一天的疲劳,待到自己这“罪魁祸首”出现,总归会先表达不满,他再出言不逊,要是对方有怒或仰仗,可能会口不择言。说出些什么也不一定。
然这个女子的忍耐力让苏宁意外,就算他的母亲也不会那么平和。而即使转换任一人,今晚的对话也许就已经结束了。
“苏宁觉得公主来得太巧,有一疑问……”
苏宁站了起来,他拱手相让,俊秀的脸颊写着认真,美丽并肩凌阳的眉毛像有意识的聚拢,他躬身行了一礼,让洛天依颇为意外。
“你来为何?”
苏宁话语真挚。他的声音有令人着迷的魔力,温润的让人不由自主,接着就开始思考他提出的问题,好像首先思考他的问题是应该的,本来就是的。
“我来为何?”
洛天依仔细品味,她想到战火,她的身份,她的责任。
洛天依抬头看苏宁,然就要支撑信念说出来时她却看见那人在摇头。
他好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毫不留情的拆穿,凌阳突然想要耍赖,可是欲要出口的谎言被面前人的表情融化了。
那是无限包容的温和,淹没了在大海上摇曳的孤舟,好像她的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