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气得脸都有些抖了。实际上他发怒的原因,一是因为张子文如此漠然的态度让一向到处都倍受尊崇的他觉得被轻视了;二是张子文和寒青檬的关系他们来此前都有所了解了,他三叔问话的意思是想让张子文说出些详情,可张子文如此答话,虽然回答了,但对于他们而言等于什么都没说,白问了一回。
年长的那位皱了皱眉,说道:“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问出这样直白的话,就等于『逼』迫张子文一五一十地讲个仔细了。年轻的那小子见自己叔叔问话了,只好强忍着怒气,狠狠地盯着张子文,以他们家里的规矩,是绝不准在长辈说话的时候胡『乱』『插』嘴的。
“没。”张子文淡淡答道。身旁的夏天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他可是越来越佩服张子文了,真是极品啊,嘿。人家明显来意不善,你这么一来,不是摆明了要『激』怒对方么。
不过他这回是冤枉张子文了。在张子文想来,他们要查问的这事,无论他怎么回答,用什么姿态来应对,对最终的结果都没有丝毫的意义。他自己的态度,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说狗血点,完全可以套上那句经典的表白:“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而对方的态度,来之前肯定是计议好了的,青檬的那个家族,以他的了解,两人来此的目的不问可知。这句『逼』问,实在和警察盘问罪犯前,那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什么两样,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张子文的想法,寒启跃自然无从知晓。而且他更加没有想到的就是面前这个男孩子,就是以前和寒青檬亲密无间,只怕就算张子文此时表明自己的身份,他都会觉得荒唐可笑了。
不过他,以及寒家诸人对此事的看法和态度,他是一清二楚的。来此之前,他老爷子,以及他二哥,也就是寒青檬的父亲,等人商议了许久,他们相信张子文肯定对寒青檬的身世背景有所了解,也对张子文面对他时可能的姿态做了种种设想。
下焉者,惊慌失措,伏首帖耳;中姿者,嘴上强硬,然而心口不一,稍加威『逼』利『诱』也乖乖就范了,此时他口袋里就有张一百万的支票。其实寒青檬的老爹只肯给二十万,但家里老爷子说二十万不配他宝贝孙『女』的身份,强行换成了一百万……
上乘者,真心实意要和寒青檬共度一生,那就『棒』打鸳鸯。可寒启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算盘全落在了空处。张子文如此淡定从容,智珠在握的姿态,就好像他已经和寒青檬做了多少年夫妻似的……
寒启跃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几乎可以预料,如果他把那些事先准备的手段使出来,面前这小子很可能连一个字都懒得说,转身就走了,那样的话,传回家里,大概会成为他永远的笑柄。
和他侄儿的感觉不同,他觉得张子文并不是轻视他,而是完全的毫不在意。天上下雨,淋了衣服,回去晾晾就行,难道还会湿了肚子里的饭吗?一种彻底的无力感油然而生,他一下愣在了那里。
寒凌霄等了一会儿,发觉他叔叔异常地沉默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发觉寒启跃眉头紧锁,面上却没有一丝怒『色』。奇怪之下,他还以为寒启跃在想用什么得体的方法收拾面前这个嚣张的家伙。
于是他自作聪明想做点什么从旁帮他叔叔一下,亲自出手去教训张子文他是不会的,倒不是他察觉到了张子文功力有多高,他还没这个本事,只不过是他高傲的心作祟,不屑于出手……
他眼珠转了几下,目光落在了张子文腰间,人踪灭剑的黑『色』剑柄隐约可见,再加上年代久远,透『露』出古朴优雅的气息。他越看越喜,几乎忘了原本的意愿,只觉正好公『私』两顾,探出右手大声喝道:“小子,把你的剑给我瞧瞧。”
此话真可算“奇峰突出”,让张子文和夏天呆了一下。常言道兵器是武者的第二生命,宝剑更是如此。古代江湖中,曾有过“剑在人在,剑断人亡”的说法。如今虽然没这么厉害,但还是有不少人尊崇这样的做法。
夏天旋即大怒,虽然他也料到面前这两人肯定来历不凡,但他一向最为肆无忌惮,所以他才懒得理会,厉声道:“你这家伙,难道脑子里进了水……”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被张子文扬起左手示意下打断了。
后面的夏雨等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纷纷站了起来,连夏天也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寒凌霄的话也让他们有些怒火,但见张子文这个当事人阻止了,也就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老张你干嘛?”夏天满脸不爽的说道。
张子文笑着摇了摇头,转而对寒凌霄说道:“要看我的剑?”
“废话,乖乖拿来。”见到张子文的态度似乎有些服软,寒凌霄大喜道。
张子文面『色』恢复平静,淡然道:“那我给你,你可要接住了,否则别怪我。”
“啰嗦个……”寒凌霄不耐烦的说道。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见张子文右手轻轻抖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随之一道带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