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的王佳星差点掉下泪来,他红着眼圈把头转到了旁边。不论弱女还是硬汉,人心都是肉长的,都会流血,都会疼痛,也都会感动。
包括王佳星在内的每个人,他们心里都明白,此时冒莲香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是因为她心里对谢诚那深深的爱并没有死去,那爱只不过是在冬眠。当遇到那乍暖还寒的季节,那爱就会醒来。虽然,醒来后看到的依然是一片萧瑟凄凉的景象,但冒莲香相信,春天已经来了,春天就在身边。
还有,因为爱,冒莲香要陪在谢诚的身边。现在的谢诚,就如风烛残年的老者,也许,说不定在某一个清晨,他的双眼可能就再也无法睁开。所以,冒莲香要陪在他的身边,就像服侍当年的谢少爷那样地去精心地照料他。只有这样,冒莲香才会放心,也只有这样,当谢诚有一天真的双眼不再睁开时,她的心也将了无遗憾。
冒莲香对谢诚的爱,只有付出,没有占有。现在的她只想着去照料谢诚,并没有去想要什么“名分”,所以,当谢佳雨喊她一声“妈”的时候,她反而呆住了。
“佳雨,你叫我什么?”被谢佳雨抱在怀里的冒莲香讷讷地问道。
“妈,我叫你妈呀!”谢佳雨流着眼泪,微笑着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想,如果她活着,一定会跟你一样美丽,善良。现在,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妈妈!”
冒莲香终于清醒过来,急忙说道:“这可使不得。孩子,你的心我领了,可是,你们家门槛太高,我一个平民是万万攀不上的。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在我还能动的时候,只要让我能天天看见谢先生,让我能照顾他,我就知足了。再说了,我要是嫁到谢家,你那二叔和你那姑姑也会反对的。”
谢佳雨一听此话,立即正视冒莲香,脸上隐隐现出一层清冷。她把着冒莲香的肩膀郑重地说道:“你必须嫁到谢家来,谢家必须给你一个名分。你为谢家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委屈,即使这样,你依然爱着我的父亲,所以,这个名分一定要给。你放心,现在谢家我说了算,谁要是敢反对的话,就马上滚出谢家!”说完,她转头看了一眼王佳星,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王佳星明白谢佳雨眼神中的含义。如果没有王佳星为谢家解脱危机,那么,谢佳雨就不会独揽谢家的大权,她就不会在谢家一言九鼎,她就不会满有把握地说要给冒莲香一个名分。可是,现在她有这个资格给冒莲香这个名分,所以,她一定要给这个名分。她要替谢家,更是替她的父亲谢诚给冒莲香的一世凄苦一个补偿,同时,她也要给这份真挚的爱恋一个完美的结局。
“阿姨,你就听佳雨的吧。”王佳星见冒莲香仍然拒绝,只好插言了,“既然你和伯父是真心相爱,那就要堂堂正正地走到一起。我想,伯父也希望这样吧。”说完,他看了一眼谢诚。
“是,是,要名分。”谢诚不住地点头,随后,他又看向冒莲香,“原谅我,原谅我,要名分。”
冒莲香深情地看着轮椅上的谢诚,终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妈——”谢佳雨再次抱住了冒莲香……
夜晚的香城,被一场大雨清洗后,街道非常干净。
此时,在马天阔的书房里,时丹阳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狠吸着手中的香烟,一边用另一只手搓着自己肥亮的脑门。他的两条粗眉紧紧地挤在一起,它们好像是在比拼气力一样。
马天阔则坐在桌子前,白胖的肥脸上挂着浓浓的怒意,双眼更是喷着火焰,欲把时丹阳烧成灰而后快。
终于,马天阔指着时丹阳恨恨地问道:“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把东城开发的批件交给谢家,你为什么让谢家去开发东城?你当初不是说要跟王佳星合伙的吗,你不是说要把王佳星带进房地产业吗?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
“姐夫,你先别生气,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时丹阳苦着脸说道:“姐夫,虽然我姐是姓我妈的姓,那她也是我的亲姐姐呀,你也是我的亲姐夫啊,你说我能做坑你害你的事吗?”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快点!”马天阔不耐烦地说道。
时丹阳也不再啰嗦,说道:“姐夫,你应该知道那个莫老妹是什么人吧,你应该知道她是谢诚的老婆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要是知道莫老妹是谢诚的老婆,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拆谢家的台呀。跟谢家作对,我这不是在找死吗?”
马天阔一听,把眼一瞪,“是谁告诉你的,莫老妹是谢诚的老婆?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分析出来的。”时丹阳认真地说道。
“滚蛋,就你那脑袋能分析出个屁?”马天阔指着时丹阳,问道,“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快说!”
“是佳星告诉我的。”时丹阳赶紧回道。
“王佳星?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马天阔喃喃自语,“莫老妹见王佳星,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呢?”
时丹阳一听马天阔嘟囔着王佳星跟莫老妹果然有交往,甚至就连自己的姐夫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