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璝张任的背影,隐约觉出一股肃杀之气。
刘备赶紧做出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贤弟,既然我在西川已经无事可做,这就返回荆州,省得你帐下将领猜忌,搞得人心不安。”说完,拉了吴苋起身做出要走的架势。
刘璋微微一怔,说:“兄长这是哪里话?我让杨怀和高沛去自然有我的想法。一来,兄长大喜之日怎么带兵?二来也让他们的傲气挫一下,省得再自以为是。”
刘备觉得刘璋的说法实在是冠冕堂皇,故作认真地说:“国为重,怎么能儿戏?我马上回去起兵进军葭萌关,给两位将军助阵。”
刘璋笑了笑说:“你就放心吧。”说着便转脸对法正说:“你可随两位将军助阵。”
法正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定了定神说:“好,我这就去。”说完,将手中的酒放下,起身直接走了出去,为了避免刘璋注意,对刘备和吴苋连看一眼也没有。
看着几个人出去,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吴苋忍不住冷笑一声,对刘璋说:“国事为重,我们私事为轻。我们回去准备一下,随时待命,你看怎么样?”
刘璋见吴苋只是一天就站到刘备一边,微微叹了口气,轻笑了两声,说:“兄长,天下有才德者居之,一旦西川安定,我就把西川各郡悉数拱手相让。刘璋懦弱,与其属于他人,我还不如今早送给兄长。”
刘备听刘璋说完了,绷紧嘴唇,两只紧握的手微微颤动。猛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冷笑一声,说:“贤弟要陷我于不仁不义?”
刘璋万万没有想到刘备会这么说,一时变得目瞪口呆,心里有些后悔,本来让刘备来抵御张鲁,可现在搞得一塌糊涂。只好跟刘备支吾两句,送他们夫妻离开。
回到住处,刘备长吁一口气,强自笑着说:“刘璋如此,纵然是西川良将千员也回天乏力。”说完,两行眼泪止不住扑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吴苋这次没有接话,而是在一边沉默不语。她的内心里面也是乱成一团,一方面是刘备代替刘璋执掌西川,另一面是先夫刘瑁得知自己帮刘备能不能安心。
魏延回来就注意到刘备脸色不好看,本想问什么情况,可见吴苋一直不离左右,也就忍住了没吱声。总归是现在的刘备不同于前几天,君臣关系一定要正式起来。
魏延几次走到门前想要进去,几次又止住脚步转身回到院里,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记着庞统对自己的嘱咐:完婚之后不可久留,一定要尽量早早返回,省得夜长梦多。
刘备从里面出来轻咳一声,轻声喊了魏延一句,一甩手径向东花厅走去。
魏延忙赔笑紧紧跟上,一路走一路沉思,心里一阵烦躁。
刘备止住步哼了一声说:“我们能铤而走险吗?”
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魏延如堕云里雾里一般,眨着眼睛问:“公有事只管吩咐,我绝对给你做得干净利索。”
刘备看了一眼魏延,焦虑地说:“等到刘璋把家底儿给败光了,我们得到又有什么用?”
听了刘备的话。魏延马上吃了一惊。又见刘备神色不对,就凑上前去说:“主公,事已至此,不如思量一个万全之策。”
刘备说:“绝对不能让杨怀高沛将西川的兵将给败光了。他们俩去葭萌关必然是败仗,轻了损兵折将,重了就是丢失城池。”
魏延何其聪明,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刘璋派人去葭萌关一定会吃败仗,搞不好还会把葭萌关丢了。而刘备已经把西川的一草一木当成了自家的,自然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魏延轻笑了一声,向四周看了一眼,很谨慎地献计说:“主公,你既然感觉不对,那就干脆不让他派的兵出去。”
刘备马上盯着魏延的脸问:“怎么不让他的兵出去?现在还是他说了算,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刘备知道,虽然杨怀高沛两个人的能力自己没有数,可是既然刘璋一口就说出让这两个人去,刘璝也没有反对,说明这两个人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但要是对抗马超
可是自己所说的铤而走险,就不只是胜败的问题,搞不好落了把柄,让刘璋顺理成章地就把自己给吃掉。那自己才真是彻头彻尾的赔本买卖。
魏延见刘备沉思不语,知道刘备依然在彷徨不定,心里不免着急,立功心切的情绪又暴露出来,他眨眨眼睛说:“主公什么打算只管说出来。”说完,眼睁睁看着刘备,等着他态度转变。
“大丈夫做事坚决果断,不管风险多大,总要试一把才能知道结果,拖泥带水只能错失良机!”忽然,吴苋从后面跟出来,并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刘备听了不觉一怔。本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没有想到却被她全部看在眼里,并且说出这样的话来,略加沉默,马上说:“这怎么是拖泥带水?多考虑一下总是没有错的。!”
“是不是想要拦截杨怀高沛?”吴苋声音清脆,并没有丝毫的遮掩,毫不顾忌被其他人听了去。
这句话,让魏延明白了刘备的真是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