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卑弥呼不炼药的时候,刘见根本逃不出她的眼线,试了几次都是这样,高真觉得,只有在她炼药的时候,他们才有行动的机会,于是,他们开始为这次可能极为难得的机会做些准备。
高真早已为她算准了日期,熬过一段难熬的时光,到了那个日期,果然卑弥呼谁也不见了,高真猜测,她已开始炼药。
不过,相应的,当她炼药的时候,警卫的力量也加强了,卑弥呼甚至怕她的女王卫队不够用,破天荒地从禁卫军中调来一批干将,把后宫围了个结实,别说让一个男人逃走,公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是高真的准备工作也不是白做的,她摸准了一件事,后宫的饮食后勤等虽然是独立的,但是需要前宫原料供给,所以每天都有一些人员物资往来于前后宫之间,而卑弥呼重点防卫的是后宫的大门,对前后宫之间的交通线,却不免有点疏漏,刘见和高真两人决定就从这点疏漏处下手。
逃宫计划的第一步干得很顺手,他们捕获了两个不会武功的女仆,将她们击晕之后扒得一丝不剩,然后换上她们的衣裳。刘见细皮嫩肉,扮成女人不困难,装作在后宫完成任务回前宫去的样子。
顺利来到前宫,前宫虽然侍卫多,但警惕性比后宫差远了,他们很快从一处宫门溜到邪马台的大街上,当他们看到王宫越来越远时,刘见捧着肚子笑出声来,没想到卑弥呼严防死守,却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
还是高真提醒他:“刘郎,先不要高兴的太早,那个妖女法术高深,在没有离开邪马台之前,都不能算成功逃脱。”
刘见听这话至理,连忙收敛了笑容,一路顺着主大街朝城门口去,虽然看到路上有马,高真心痒痒很想抢两匹,但终究觉得过于冒险,只得安步当马,所幸出城的盘查比进城宽得多,两人又是宫中女仆打扮,迷惑了卫兵,竟然让他们给混出去了。
那几天确实是卑弥呼法力最弱的日子,何况她还要兼顾着炼药,竟然没有感觉到刘见已经出了邪马台城,但是难升米是个忠于职守的好下属,她得到清醒后的两名宫女的举报,赶紧到女王密室禀告这个重大消息,卑弥呼听说后,巫体震动,好好坐着的身子突然直挺挺倒了下去,难升米大惊,连忙扑过去扶住。
“快,让人准备车马,我要去追他们。”女王吩咐。
虽然女王身子不好,但难升米知道劝不住她,道:“是,要不要我领着一队人马先头去追?”
“好。”
难升米领着女兵骑着快马先追,卑弥呼身子不适,坐着马车在后,后宫外一向幽静的街道突然热闹起来,很快波及邪马台的大街也是一片人鸣马嘶。
高真先一步跑进一个村子,一进村子,便大呼小叫,说是要找“老赵”,害得人人侧目,好在赵二果然在村子里,听见她的叫声,连忙奔出来,埋怨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我都干等了一个多月了。”
高真说:“一个月算什么,我在王宫,还以为非得一年才有机会溜出来,现在够幸运的了,马呢马呢?”
“马在,掌柜呢?”
高真回头一看,刘见还没跑到,说:“他跑得慢,我先来了,我们看看他去。”转身和赵二回到村子外头,果然看见刘见歪着那个脑袋,拖着腿踉跄地跑过来,赵二过去背起掌柜,刘见没有拒绝,趴在赵二背上一动不想动,听到赵二说:“你们先填填肚子吧,前面路还好长。”
经过赵二提醒,高真才感觉肚子快饿扁了,赵二带着两人来到一民房,让东家准备些现成的酒菜,刘见也缓过劲来,三人打过牙祭,骑上早已备下的快马,重金谢过东家,匆匆往海边而去。
范舒娘虽然遭到善妒的卑弥呼的驱逐,但商船始终没有远离海岸,一直在附近游弋,又派下几个船员在陆上专侯,等着西边的消息,如果那一天没动静,日落前挥动白旗一次,如果有异常,就挥动红旗,这一个多月,天天只见白旗挥舞,终于有一天,见到红旗了,小兰忙将这个喜讯报告给主母,范舒娘兴奋得脸色通红,但是又惴惴不安,她怕等来的是一个坏消息。
商船渐渐靠上码头,范舒娘站在船头远眺,看到有几匹快马朝海边过来,其中有赵二,另外两个,却是邪马台宫廷侍女的打扮,看不清她们的模样。
紧接着,出现在她眼前的就不止这几个人了,刘见几人的马快,难升米她们的马也不慢,刘见争分夺秒地赶路,难升米照样不敢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就在海岸线附近,他们追尾了。
在这长距离赛跑的紧要关头,惨剧发生,刘见的马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地,很快被难升米带人围住,高真和赵二见状,回头想救刘见,不想马在剧烈赛跑之后,一急刹拐弯,全都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不止,三人脚力尽丧。
气喘吁吁的人和马在即将日落的海边对峙,难升米带着恳求的语气,请刘见留下来,本来这时候,难升米已经占尽上风,她完全可以立即发难,但是想到女王的处境,她希望刘见能够真心悔悟,给女王多些慰藉。
“不,”刘见回答得也非常的绝情:“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