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庆幸这个时代字的含义没有那么丰富,一场风波总算过去,本来刘见要顺势将所有误会解释清楚,此时海盗头子又来破坏气氛:“你们两个假夫妻,在说什么呢?”她进门就问。
刘见含笑说:“谁说我们是假夫妻,我们是真夫妻,要是夫人愿意,我马上就可以娶她了。”
“果然是假夫妻。现在好办了,碰见我,你们的夫妻是做不成了,我要将那个皮肤白嫩嫩的女人剁掉手脚扔进大海喂鱼去,你,没了这个女人,就留下来和我做夫妻。”高真大言不惭。
却听见扑通一声,原来是刘见双膝跪地的声音,刘见哀求说:“高姑娘,你可以杀了我,剁了我,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是请放夫人一条生路。”
“不行,我看出来了,只要这个女人活着,你就不甘心留在我身边,只有将她杀掉,你才会死心。”
刘见两眼冒火,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是敢动舒娘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了。”
高真听了这话,一点都不怕,象听了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开了:“你?要跟我拼了?哈——,昨天不是拼过一次,现在你手都绑着,怎么拼?行,我这就杀了她,看你跟我拼,哈哈哈。”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高真扑上去就要对范舒娘不利,刘见大叫一声,直接拿脑袋往高真身上撞,高真轻松躲过,刘见撞到了柜子上,眼冒金星天昏地暗,稍稍等视力恢复正常,发现高真已经走到范舒娘的面前,轻轻掂起她的下巴,范舒娘不愿意女海盗碰自己,想躲,但是被高真按住锁骨,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她轻薄。
“滚开。”刘见不愿见范舒娘受辱,咆哮着又冲了上来,高真飞起一脚,正好踢在刘见胸口,刘见嘴巴一甜,一屁股坐在地上,高真看他,瞪着一对满是血丝的眼珠看着自己,艰难地爬起身来,像个顽强的战士再次冲来,大恨,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把他打得不知东南西北,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又跌跌撞撞朝高真这边来了。
这次,高真不再揍他,而是带着范舒娘躲闪,一边躲还一边笑着戏耍他,刘见怒发冲冠,可是徒呼奈何,他沾不到对方一根汗毛。
“喂,你不怕累死吗?”高真笑道。
“就算累死,也要跟你拼了,贱人,荡妇。”
“你可别再骂了,再骂休怪我不客气。”
“你来啊,我恨不得你不客气,贱人,荡妇。”
“噗”的一声,高真伸出长腿一脚踢中刘见下巴,刘见受重创,仰头吐出一口鲜血,后脑勺着地,哼都没哼就死过去了,范舒娘大叫:“刘郎……”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这下高真慌了,一把推开范舒娘,扑到刘见身上,搂住他脖子摇晃,刘见半翻着白眼,愣是没醒,颇罗听到叫声赶来,翻开刘见眼皮,说了声:“没事,晕过去了。”猛掐人中,刘见“唉”了一声,缓过气来,高真这才放心。
颇罗救活刘见,赶紧退回室外,驱赶了一干海盗,现场又只剩下三人,高真哭着说:“你何必这样,都怪你,都是你逼的,呜呜……”把范舒娘给哭傻了,刘见脑袋一片混沌,以为哭的人是范舒娘,因为下巴疼,大着舌头嚷嚷:“别哭,别哭……”睁开眼睛一看,那个满脸挂着泪的竟然是高真,用力挤挤眼,没错,是高真,不但鼻子眼睛都是高真的,肤色也是高真,不会搞混。
“你?”
高真看到刘见看着自己惊异的神情,抹了一把眼泪说:“我马上让人去抓蛇,吃了蛇,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等等。”刘见确定,这个女人的眼泪是为自己流的,这是他这辈子见到的第一个为自己哭得涕泗滂沱的女人,他发现,自己现在完全不恨她,也淡忘了刚刚被她伤害过的疼痛,叫住她:“你怎么了?”
“我不该踢你,但是刚才好恨你……”
要让一个女人恨,可以有很多缘由,有些缘由男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刘见知道不必细究哪里遭高真的恨了,却道歉说:“对不起。”高真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傻傻望着他。
“舒娘。”刘见看到范舒娘走近他身边,眼里充满关心,可能还有点失望吧,刘见有点心虚地叫她,觉得自己不该在她面前对这个伤害他们的女海盗太仁慈了。
“你还好吧?”范舒娘跪在他身边问,刘见点点头。
高真看到范舒娘过来,放下刘见站起身,她不想在除了刘见之外其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来,可是又不想离开,让他们两个人互相倾诉衷肠。
范舒娘抬头看看高真,问:“能解开绳子吗?”
“哦。”高真取出小刀割断绑在两人身上的麻绳,范舒娘用力扶起刘见,“让我看看。”她掰开他后脑勺的头发细看,外伤无碍,又让刘见张开嘴,发现只是牙齿磕出血,放下心来,说:“船上有上好的内服药,听高妹妹说蛇也能治伤,你这点伤无碍的,可就是,高妹妹对刘郎出手怎能这么重呢?”
高真无言以对,可她奇怪,她怎么就成了高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