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回不去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比如晚风习习的夜空中,一个快速飞驰的飞梭上,工莲捧着十支飞凫箭,眼中无泪,可全身每一寸肌肤,那怕是发丝眉梢都可写满了哀怜。言坤本死了,那个像风一样的大个子再也不能团旋在她的身边了。他们的过去过去了,回不去了。
栗衣青年脸上的红晕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苍白。她在心里面一次次的回忆一个名字:吴俣。她在心里面一次次放映一个场景:吴俣的手按在她的胸上。每回忆到这个场景,她的心都是一缩,像被一座巨大的山峰压着,让她喘不过气,让她气愤填膺。回不去了,那个无忧无虑走到哪里哪里充满欢声笑语的少女静默了。
飞梭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他们满怀豪情带着必胜的信心和宗门的信任而来,没有想到却这样屈辱地的狼狈而回。言坤本死,死的光荣,毕竟越阶战平了。如果他不是孤注一掷抱着成全工莲的心,他也不会死去。他的死,对仙侠宗,对工莲都是值得的。可,可栗衣青年秀儿,仙侠宗的女神,宗主的掌上明珠却被那个吴俣越阶战败了,而且,而且还……
唉,唯有沉默是此时此景最好的表达。
玄幻门地殿里也是颇为宁静。散落在各个山峰、山腰、山麓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谈笑和着叽叽咕咕的虫鸣蛙唱为这个夜晚平添了一抹静谧。
洞山背阴处吴俣的洞府紧闭着石门。洞府里空无一人,那个今晚被很多人提起的青年并没有在里面。但洞府的门是从里面销死的。
吴俣此时正坐在小宇宙的第二进院子里整理着储物袋。好多有用的东西都被他放进了储物戒指,用不到的东西都放在旁边的红羊嘴边了。那个镔铁大扁担不知道何时已经被红羊吃光了。红羊的胃口好的让吴俣咋舌。不管什么东西,红羊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红羊这时嘴里正叼着一个退役的储物袋翻来覆去地嚼着。
吴俣抚摸着黝黑的储物戒指,心里充满了喜悦。可看到身上的栗色衣服后,不禁想到了那个栗衣青年。“原来她是个女的,怪不得我衣服烂了后不敢看我还给我衣服穿了。唉,我真不是故意想摸她……”吴俣想到这,不由得摇摇头,看看右手,那手曾经握着……吴俣的脸稍微有点烫。可吴俣忽然发现,心里也有点小甜蜜,我到底想摸,还是不想摸的呢?吴俣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那个女孩好像叫秀儿,庄长老是这么喊她的。真是很不错的一个女孩,人很漂亮,比我还小居然到了地骨境后期。不知道以后,我能不能再见到她。可是她好像很恨我。”吴俣狠狠地甩了甩右手,“唉,都是你的错!”
“小家伙别再想好事了,下次见面防止那个小姑娘把你的手剁了。”嘎迪盖飘出来,背着手站在不远处一脸的幸灾乐祸。
“唉,我……希望她能理解吧。”吴俣想解释,可看到嘎迪盖那个表情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啥也不说了。
“你今天这一战收获很大呀!衣服、戒指、五色艮石,还有从那个小姑娘身体里偷来的那么多元力。”嘎迪盖笑容更盛。
“什么叫偷?不要强调什么小姑娘什么身体里好不好?搞的我像个小偷加大流氓似的。”吴俣跳起来,拿起一块五色艮石朝嘎迪盖扔去。
“哈哈哈,小偷有什么不好?流氓有什么不好?”嘎迪盖抄手接住五色艮石,随手扔进了元力池中,“把那些五色艮石都扔进去吧,你下去泡泡,应该能到地肌境第九重了。不偷这么多元力来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升到这第九重呢!”
“那不叫偷!我用的是‘吸元功’,是‘吸’来的!”吴俣嘴上强调着,却已起身把五色艮石往元力池里扔。
“不叫偷?那你弄那么多烟雾出来干什么?不就是想遮人耳目好下手嘛!”嘎迪盖说完后退好远。因为他看到吴俣抓着两大把五色艮石的手又扬了起来。
“给点面子好不好!”吴俣狠狠地五色艮石全部扔进了元力池,不再看嘎迪盖一眼,甩掉衣服跳进了元力池内。
嘎迪盖呵呵笑着走到元力池边,看着淹没在池水里的吴俣,嘴里小声嘀咕着:“小家伙,好好努力,以老头子我的眼光来看,那个小姑娘不错。”
吴俣浸泡在元力池里。沸腾的元力沿着他皮肤上全部张开的毛孔和元力丝线快速涌进身体里。吴俣身体里的元力本就已经饱满。他从栗衣青年那里真的吸了很多。从栗衣青年最后几乎虚脱的样子就能看出来有多少元力被吴俣吸来了。栗衣青年是地骨境后期,体内的元力储量本就远远大于地肌境。幸亏吴俣的元力细线经过九行造化神枪虚体的强化,否则更本就吸存不了很多。
元力池里的元力快速涌来,挤压着皮肤和肌肉经脉中的元力向全身的骨骼蔓延包裹。元力池里的水依然很烫,但吴俣已经能够承受了,随着境界的提高,他肉体的强度也大大地提高了。元力向骨骼的蔓延,虽也有撕痛感,但这要远远低于九行造化神枪虚体在元力丝线和经脉中游走的疼痛,所以吴俣也能够承受下来了。
一个时辰后,吴俣从元力池中弹飞而出,终于升到了地肌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