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为了一了主公的心愿,出格一点也是无妨吧!”金浩得意洋洋地说。
“是极!”张聪一笑,“再说,以主公的身份地位,谁敢笑话?”
“人家在心里笑话,暗自里腹诽,又能奈何?”马维苦笑。
“本为了却心中愿,万讥与我何加焉!”司马默一笑,“彼等不敢高声,此等小人之为,主公岂会在乎?”
“这且不说,单为主公立稳此地,及此后风生云起——厚礼相待此女,则此白马一部,就乖乖顺服在在主公手里了吧?”程熙淡然一笑。
这话有理!众人点头。
不管怎么说,阿泽都几乎相当于白马族长之女了,虽然在中原儒者看来不能作为正妻,但是若只是一小妾,行薄礼,放在白马那里,也须不好看……
“蛮夷虽然粗鄙无文,向来以刀枪血勇为凭,但只要是人,都会好面子的。以主公大宗师的威严,再以礼相待,那这些最容易被情义感动的蛮子们,恐怕会对主公感激涕零吧!哈哈!”金浩大笑着拍着桌子道。
“如此,主公建坚堡于前,结司马先生等大儒于后,利诱并州各家族,通好并州刺史丁使君,再压服楼拔等匈奴部族,收服白马这等五六千之众(加上吕飞送的奴隶,白马丁口勉强可到六千了)的部族,己家在此,便是深通地气,盘根错节,已成深固不摇之势也!”殷肃也不禁赞道。
诸人大点其头,连连称“妙,妙哉!”——不知不觉间,主公已经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啊!瞠乎其后,瞠乎其后啊!
“哼!”白朗不屑地喝了口酒,嗤声一冷笑。
殿中家臣们按自己的喜好随便饮酒喝茶,不过为了不喝醉误事,白朗们喝的,也就是度数比较低且温醇的“国士”酒而已。
丢了块羊肉脯,白朗傲然道:“你们这些白面书生,就知道躲后面鬼鬼祟祟地谋算!其他的某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上,主公绝不可能!你们怎知道武者的骄傲之心?要压服白马,凭主公一人就够了,何用女人?!拐拐弯弯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墨武萧七等脸色各异,却都赞同地齐齐点头。便是向来威严自生寡言少语,少与诸士子接触的关羽,也是重重点头。
诸生不觉大惭,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主公聪明智慧,自己等人后知后觉看到收服白马的利处,不由便想往主公睿智长远的大略上,再加上厚厚一笔,却未想到遭武臣们不喜!
确实,自己等人舞文弄墨还行,拿佩剑耍两下花招也可以,却不能和这些自幼便风雨无阻,艰苦磨练打熬筋骨,甚至出生入死,见惯血肉厮杀以求突破的武人比。那坚韧又骄傲的心,绝非生养于和平的自己等人所能了解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便是反驳成功,也使主公落了个虚情假意、两面三刀的恶名……再说,能反驳成功吗?这些人若处在主公的位置,会不会有这取巧赚利的想法不知道,不过主公自己,除了深谋远虑博学多识的世家子之外,就是位真实无虚的大宗师啊!历来宗师,都是有大毅力大智慧坚韧不拔之人,若是有这等以女子而谋大利的心思,怎么可能到达宗师境界!
诸士子不由摇了摇头。
若是仅是那些好勇斗狠的游侠儿反对,倒也罢了,斥他们一句“见识浅陋,目光短浅”也无妨。这些四处流浪、惹是生非的游侠儿,此前向来是各世家头疼又有时不得不用,用了又在心中大叫“贱人”(身份卑微的人)的家伙,就是夜壶一样的存在啊!放在以前,除了充作护卫,绝不放在大家族的眼里——当然,在诸士子这些中小家族那里会好点。
但是现在,却是连墨武先生为首的墨家武士们都反对了,这可不就是小事了。墨武先生禀墨家剑义,再加天赋上等,虽未突破宗师,却早已圆满,勇武非凡。为司马先生家客卿时,司马堡多年久安,皆赖其力,识见更是不凡——貌似,或许,我等真的错了?(墨武的上位者光环,在士子们心中生效了~)
再说还有这位鄙薄士人却亲近小卒,整天混迹训练场与家兵为伍的关羽关云长阁下——这位可是多蒙主公垂青,亲为选马铸刀的家臣啊!更可畏的是,已经半只脚踏进宗师境界,若是墨武先生的资格尚是不够,这位可就一锤定音了!
说到底,反驳的话,是要反驳自家主公那大宗师的武道力量吗?或者是,挑起家族文武家臣不合的大战?那就绝不会得主公之喜了!
正尴尬间,程熙哈哈一笑,从容道:“惭愧惭愧!是某等失言了,却是井底之蛙,不知深浅了!哈哈~”
萧七蛮不在乎挥手道:“没啥!都是自家人,咱知道你们说错了,觉得不对就直言说出来,放在外面,咱和他说个屁啊!”
“话糙理不糙……”马维很沉稳地点头,微笑道:“很好,为主公效力,都要直抒胸臆,畅所欲言嘛!”
“极是!”这下气氛一缓,大殿中顿时其乐融融,再无隔阂。
“呵呵,”大殿中一直冷眼旁观,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