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把你老哥送过来了?哈哈,里面请!”日律推演笑哈哈对着带队拜访,已经下马的置鞬落罗,亲热地向前招呼。
“嗨,这不呆得烦了,跑你老兄这讨点好酒喝嘛!”置鞬落罗笑眯眯地回应,年过花甲的身体仍然很流畅地下马,不见多少老态。
“哈哈,要别人说,我还真没有,你老哥来,那是没有也得有啊!”日律推演和置鞬落罗把臂相交,相携进入大帐。
奴隶们很快将飘散出浓郁香味的美酒和嫩嫩的小羊肉端上桌,置鞬落罗看似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大口,然后满足地呼出一口酒气,赞一声:“好酒!”然后手就直接撕下一条羊肉,美美地嚼了起来。
日律推演陪了口,倾着身子问:“怎么有空到我这嘎达来了?儿郎们还不得乱套啊。”
置鞬落罗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口中嚼着肉条,含糊道:“没啥,蒲头他们领着,自家的儿郎,乱不了!再说,现在这日头,能干什么仗?”
“这倒是……你说大王这打得什么主意?这都入夏了,咱们儿郎们可受不了南蛮的那热气儿,这马儿要不好好地吃草养着,长不了膘,入了冬还不都得瘦死!”
置鞬落罗斜视日律推演一眼,抬手一指,嗤笑道:“老滑头!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哈哈!”日律推演打了个哈哈,也没觉得尴尬,捏着下巴道:“老兄,你说那玩意是真的?啧,大王也不知道咋想的,靠那花头能弄出点啥样子来?”
“哼~哼~”置鞬落罗嘴里不停,鼻子中闷闷几声,“真不真的,到现在都是真的了……大王想的,怎么是咱们可以猜到的?咱想不到的,大王肯定用得着……咱要能用,还要大王做什么!嗯,不能想,不能想!”
日律推演眼珠转了几转,话题忽然一转,好笑道:“我说你老兄不会这么惨吧,像是几天没好好吃过了,这可不像是我大鲜卑堂堂西部三大人之一啊!”
“嗤~”置鞬落罗齿间冷嘲一声:“饱汉不知饿汉饥。你这几邑离的最近,什么美酒美食要啥有啥,我那旮旯只能养几只小耗子,这逮到机会还不得吃死你喝死你!我看宴荔游那老小子也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背后说人长短可不是咱鲜卑好男子的做派!”宴荔游却是人未到声先到,大咧咧一掀帘子就进来了。
“说你这穷鬼缺吃少喝,和我差不多!”置鞬落罗也不客气。
“呦!”宴荔游眼睛一亮,急忙忙坐下,拍拍桌子:“好不快端上来,爷这些天睡不好吃不好,嘴里都淡出个鸟来!”
“哈!”日律推演乐了,脸上满是得意。
西部鲜卑,从上谷以西至敦煌,西接乌孙,20余邑,三位大人,就他日律推演突前,直当大汉兵锋,且力量稍弱,谁知现在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美酒好茶等东西一出,靠着暗地里的倒买倒卖,他就赚了两个同僚好大一笔!
“好!”宴荔游牛饮大半碗,才不舍得的放下,砸吧嘴,吞掉块精心炮制的肉:“好酒!好肉!”少顷,又补了句:“东西好,人更强啊!”
日律推演和置鞬落罗闻言一愣,齐齐无语,置鞬落罗却是较之先前,好似食不甘味似的。
宴荔游没事人一样大嚼,风卷残云般扫荡酒食,日律推演慌忙趁机到:“饿死鬼投胎一样!大王这命令,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偏你们自找苦头吃吧!”
置鞬落罗和宴荔游齐齐白了他一眼。
置鞬落罗好歹先于宴荔游到来,眼下肚里差不多了,翻翻眼睛道:“真是看人打铁不费力啊!你呆在自己这地儿,当然不用我们俩跑得像个死狗一样!这个时候,谁敢不小心?!”
嘿!新老交替的时候啊!你敢让这位北方共主的老领导不高兴,他就能让你连以后不高兴也做不成!
两人也只能点头。
日律推演忽然叹息:“大王固是英明,但是王子……嘿嘿,只恐日后生乱啊……”
另两人心事重重点点头。
若是一个不好,鲜卑大联盟,恐怕就要分崩离析,因为接任者不能服众!
几人再也不接着谈下去,说起美酒的主人:“可曾详细查明了?”
日律推演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基本属实……”
“嘿~”宴荔游抬头,不在意地说道:“宗师又怎么了?!一代又一代,南蛮子出了多少了?在大王的率领下,咱们不是还一样,所向披靡啊!一人之力,能挡几千铁骑?不怕化成齑粉!”
“哼~”置鞬落罗斜视道:“一破两千还真是有过。”
“呃,”宴荔游想起之前打探到的消息,顿时俯首帖耳:“我错了……”
“倒也无妨~”日律推演摆摆手,“这位大人听说和匈奴关系不咋地啊;再说,除了寥寥几位,还真没听说多少宗师喜欢亲身上阵的……不相干。”
置鞬落罗慢慢品了一口酒,怅惘道:“可惜,咱们怎么就不出一位呢?!就出一位就行啊!”
“大王就差一点!”宴荔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