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的计划,司马错是明白的,墨武墨玄也是全盘了解的,要不然不能有效配合。想当初,得知这庞大的计划,司马错他们几乎是吓呆了,全盘反对。任他们怎么想,也不会料到吕飞竟然胆大包天,要如此操控几个民族,当做棋子,在这万里江山的棋盘上厮杀。
吕飞自是大义凛然,直言若成,则北疆可去一心腹大患,至少保得十年安宁,以便大汉理清国内;若败,则捐此一身报国罢了。
震撼于吕飞之慷慨激昂,几人大为感动,才有后来尽力的配合。
讲完楼拔的情况,司马错紧盯着吕飞道:“如何?”
吕飞一手持爵慢慢浅饮着,一手手指在几案上缓缓敲击,半晌,放下酒爵:“楼拔此部,本就是一个引子,一个跳板,此时已无大用……或者现在安抚一下,做个暗棋——此时关键,在于外部压力!否则匈奴先自行内乱,则大势去矣!”
“不错!”司马错颌首,“国无外患,必有内忧!”
“嗯,先生,‘长舌计划’如何了?”吕飞问道。
“很不错!按照子羽意见,先将少量美酒送与各地酒家,各种言语便迅速传播开去;而后以各色精致礼品相送各家,一为广而告之,二来闲谈中说起,无不引为谈资,竞相传颂,境况远比想象中要好啊!”说起这个,司马错就是兴致颇高,因为其中牵涉到自家各种“精品”贩售的利益啊,已经有些货殖家族试探着询问了,“钱途”无量啊!
转而一笑:“子羽,刚刚那位壮士,或许便是此计划的收获啊!”
“嗯?”吕飞一愣,细想一下,还真是很可能!看后来关羽流浪的路线,本就是从西往东,自并州解县流落到涿郡去了,如今却反而西来出现在这里明言要找自己,大半功劳应该归于各位“长舌”了,不由会心一笑。
时间推移到吕飞出发后不久,一处酒馆——
“嘿,听说了吗?咱们大汉出了第四位宗师!”受了掌柜的指示,酒保给人上酒的时候,神秘兮兮地说。
“且!胡说八道!”一位熟客撇撇嘴,“每常有人说咱大汉出了第四位宗师了,到最后,还不都是胡吹!”
“嗨,这次是千真万确!”酒保也不急,笑眯眯道,“鉴定宗师最简单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吧?”
“那还用你说!”另一个酒客不屑道。
“哈!那就对了!”酒保笑脸迎人,“这里两百多里外的羌人白马一族,大家知道吧?祭赛会上,就有咱一个做客的汉人,匈奴崽子触怒了他,比试的时候,相隔丈远,一个掌刀就把匈奴崽子的刀劈断了,人也打飞了!大家说,这是不是宗师?”
“咦?真的假的?”好几个喝酒的人好奇心上来了,“别又像是以前别人吹的那样,最后狗咬猪尿泡~一场空欢喜!”
“白马离这里可是不远,谁要有心,找几个去过白马的行脚商就知道了!大家都知道我,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哪肯说出来!”酒保做出一副傲气的样子。
那也是,常来喝酒的点头。虽然说“车船店脚牙,无罪都该杀!”,五类人都特别能吹,没个正经的,不过眼前这个小二倒是有些“道德”,消息又灵通又准确。
“呦,来说说!”一堆人围拢上来,拉着酒保。
“各位!本店新到一种美酒,却是那位宗师所酿,那可是激烈慷慨,非壮士不能饮啊!”酒保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啧,你这家伙!又来拿乔!”就有人不满了,不过来这里的人都是酒鬼,既好奇宗师真假,又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美酒,一拍桌子,“来,给某倒上一碗!要不是美酒,看不抽你丫挺的!”
那酒保见得多了,笑嘻嘻道:“好叫诸位得知,这是宗师大人自酿自饮的美酒,这位宗师大人出身秦末避乱海外的豪族,那可是讲究的很!小店好不容易进得一坛,想尝者一次一杯,一杯~两百钱!”
“嘶!”店中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有人怒吼,“我说店家!你想钱想疯了!这是金汁还是玉液!一杯两百钱!你怎么不去抢!”也不找酒保,知道人家就是个打工的,直接找掌柜的,但是掌柜的早溜后面去了。
众人纷纷点头,这价钱确实太离谱了!
此时物价,一石粟、谷(汉制,大概三十五到四十斤左右)也就是两百多钱,最多不到两百三十,这一杯酒,都能买到够三口之家省着点活一个月的粮米了!而这时的酒呢?一斗普通的行酒也就十钱,上好米酒三十钱左右,而大户之家才能放口豪饮的醇酒贵到五十钱一斗,这什么酒,竟然一“杯”就两百钱!
等等,这一杯的“杯”是多大的“杯”?众人发出疑问。
却见酒保笑嘻嘻转向柜台,珍而重之地拿出一个小盒,打开,众人看去,却是层层的布帛,最后,现出四个三指高下的小酒杯(倒满也就一两左右)。
这么小!众人瞪大了眼睛。
酒保笑眯眯:“小么?诸位,可要看仔细了!”拿出来,小心两手托着让众人观看,对面的人,竟然透过酒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