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很强,所以我只盯着那个看上去香喷喷的、让我口水都流下的四脚。
但后来我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面那四脚们拉着的木头棚子里,冷漠、威严。
我知道,“他”来了,那个和我打斗过的强大的两脚。
真是复杂,哎呦,我的头真疼。
然后他们开始厮打,像我和同类们一样,该死的石子土坷垃让我一阵子忙乱,我的四脚猎物可还没好啊!我被震的难受,再接着他把我的两脚同类打败了。
我也不知道看到他该是什么心情,我该上去咬他吗?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不知道怎么我就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
奇怪,为啥我会想起这些?我记得小时候,有些长辈们经常趴在那里眯着眼睛不动,我问干嘛呢,他们说老了,经常想着以前。我又没老,我干嘛要想以前呢?只因为这气氛很让我舒服吗?
然后他不知怎么就叹气,然后他就摸我脑袋……我想起妈妈以前把下巴摩挲着我的头……是的,那冰冷的气息里面,竟然还有这么温暖这么吸引我的气息……
我不知道那一会我怎么会想起那么多——想着妈妈,想着爸爸,想着那些兄弟姐妹们,那些后来的族人们,想着那个美丽的让我心酥软的雌性两脚,还有这个强大的让我仰望的两脚……
啊,当然,还有那个烤的香喷喷的四脚……
我决定了,跟着这个两脚!我讨厌一个人这么不知道做什么的感觉!而且,我忽然很喜欢呆在他身边。
——但是,不要奢望我会像同类们一样蜷起前爪、坦露肚皮,就像他们以前在我面前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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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愣怔片刻,心情复杂的摇摇头,专心烤起野猪。
本来就差不多好了,又抹了最后一遍材料酱汁,烤了片刻,浓郁的香气很快充满了整个洞穴——塞外部族在烧烤上真是独具匠心,很多材料中原都未必有,烤制手法也是别有一格——众人不禁吸吸鼻子,连那狼也是睁开眼看着那秘制山猪,眼睛发绿。
阿里布站起身,走向前向吕飞行礼:“大人,请借盘碟一用。”
随从们怒目而视——这厮,脸皮真厚,占着洞内的地方,败了也不出去,公子客气也就罢了,竟然还觍颜求借餐具!
吕飞含笑点头应允:“好!”示意下人们拿东西。
不提仆人们不情不愿,吕飞感觉现在就碰上这么个高级武者,真是很幸运,将来的征途,超级武将不可缺少啊!很想现在招揽,但一来初识,交浅言深,自己现在其实可说籍籍无名;二来一堆外人在身边;三来,此人却是胡人……此行目标的大阻力。
虽然如此,也不妨碍吕飞现在就结个善缘,方便以后行事。
吕飞兴致颇高地盘算着——若此行顺利,搅得塞外一番乱七八糟,或许能……
阿里布熟练地取出随身小刀,便如《新龙门客栈》中那小二般手艺纯熟,先割下前足,分得细细的,再里脊、五花等细嫩、肥瘦相间的优质部位切下在盘中分好,然后又割下后足、臀尖等部位,却没细分。拿回来,将盘子分别放在吕飞、银狼面前:“大人,请品尝!”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吕飞微笑点头致意,然后阿里布柔和地看了银狼一眼,走回去坐下,取出一旁的钩镶(盾牌,汉军重步兵标准配置,和环首刀配合使用),将野猪剩下部位随意切割了,大口开吃,对其余人理也不理。
银狼才不管谁谁谁呢,立马口爪齐出,放口大嚼。
“哈哈,有趣!”吕飞微笑,此人高傲得很有性格。
“来人!将些热茶清酒,拿于这位勇士——万勿推辞!”吕飞对闻声赶来的仆人吩咐,又和声对阿里布说道。
阿里布受宠若惊,忙站起致礼,心里满是感激。对这位绝无仅有的大宗师,自己以弟子礼奉送饮食,本就是应该的。世家大族一向高人一等,这位大人一看便是出身极贵,碰上他这样的草芥,本就可以无视。他能收下自己的东西,便是让自己“与有荣焉”,何况还有这么郑重的回赠。
汉末虽不像宋明时那么重文轻武,毕竟还未经乱世,诗礼世家轻视武夫是时下世俗常情。大宗师王越偌大声名,众豪门一样表面尊敬而内里疏远。钻营几年,仅只走通门路偶尔去皇宫教习皇帝皇子一二。或如黄忠一样,做了一个守门的小小城门校尉许久,直到三国乱世才跻身高位,搏得五虎上将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