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飞一样听而不闻。
直到听到阿泽急促的喘息,才抬起头,深情凝望着阿泽,手抚着她嫩滑的脸庞,信口道:“本就说好,各安天命。而且,我可没听到他说认输。”
“你!”阿里勒气急,却是说不出话来。
吕飞冷笑。
铁狼?
为了我心中的郁火,你必须死。
为了剔除匈奴的骨干,你必须死。
为了你打扰了我和阿泽的蜜会,你更应该死!
只是,可惜了那无辜的马儿……
吕飞转眼望去,那匹马侧卧地上,早已伤重死去,眼中不由泛起一阵怜悯。
阿泽顺着吕飞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那匹马儿,怜意顿生。
普通牧民,对马牛羊这些动物感情一向丰富,冬天的时候,普通牧民很多会抱着羊羔相互取暖,更何况善良的阿泽了。同时,又一股骄傲升起——阿泽的男人,不仅强大,更是慈悲的人呢!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着爱人,怎么都好。
而同时,对铁狼的尸身,看也不看。
一男一女,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同样的思维——
人,不如马!
吕飞抱着阿泽,轻轻一跃,跳下马来。
阿里勒缓缓转过身子,目光停在一个高壮的沉默不语的汉子身上,阴阴地道:“你去!只许胜,不许败!败了,你和你的家人全都要成为我的奴隶!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嘿嘿~~”
那汉子动也不动,抬头,淡淡地看了阿里勒一眼。
阿里勒心里发寒,强声道:“怎么?你想抗命?”
那汉子闭上眼睛,旋又睁开,呼出口气,按刀而起,也不答话就走出去,留下背后恶狼般盯着他的目光。
他沉默又沉稳地走上前,按刀的手不见一丝抖动,一步步好似事先丈量过准确,目光在吕飞身上瞟过,手抬起,一字一顿:“请、赐、教!”
然后便静立不动,等待着吕飞准备完毕。
吕飞早注意到这个人,鹤立鸡群的人总会让人一眼就可以找出。
自来到这里,这人便一直沉默不语,面容严肃。而身周的气息,总让周围的匈奴们不自觉离他远远的。
吕飞带着欣赏的笑意:“很好!想不到匈奴里也有这么有意思的男儿!”
山鹰握刀的手指,因猛地用力而发白。犹如受伤陷入绝境的野兽,瞪着吕飞,嘶吼道:“我是汉人!记住我的名字,我叫……”
猛然一滞,眼睛中一丝痛苦一闪而逝,仰天大吼:“拔刀!”
吕飞暗叹,也不多问,淡然道:“汉家男儿相会,岂能无酒助兴?”
“哈哈!不错!”泽旺一手一个酒卮,怀中抱着酒樽,走了过来。
在场众羌人和匈奴们都是牛角杯,木杯,骨杯,惟独吕飞是壶,尊,爵,卮等汉器。
当然,这也是从泽旺那A来的。
阿泽轻盈走上前去,接过酒卮,一手一个,捧着。
泽旺望了阿泽一眼,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樽里的勺子,舀满。
阿泽接满,将两只酒杯举向吕飞。
吕飞握握阿泽的小手,接过,转向山鹰,长笑道:“汉家男儿,当行汉礼,持汉器,饮汉酒!”
将一杯奉上:“可满饮!”
山鹰目光闪动,深望吕飞一眼:“卮酒安足辞!”
立饮,尽。
“好!”吕飞微笑点头,同时和山鹰一口干掉。
周围鸦雀无声。
羌人中满是激动羡慕之色,那是勇士的礼啊!是煌煌大汉,几千年衣冠华夏的勇士之礼啊!
匈奴们脸都绿了。
“酒已尽,请赐教!”山鹰躬身还器。
吕飞接过,将两只酒卮递给一边的阿泽。
四周一群羌人眼热,退下去的阿泽抿嘴一笑,随手丢给一边的羌人。
那人满是狂喜,接过就藏于怀里退一边,引得旁边眼热朋友一阵追逐。
山鹰目光灼灼,左手持刀,平举向前,右手握柄,缓缓拔出,也无摩擦之声——稳定有力的手,松静自然,显示了主人惊人的控制力:“环首刀,刀长四尺,30斤,精器(注一),20000钱(注二)求得大师所造。”
吕飞同样持刀为礼,同样的稳定的手:“环首刀,刀长四尺,重约20斤,良器。”
叹——穷啊,到现在连把好武器都没有,有了一把还是老头子给的剑,大概只能装饰用,现在只能用泽旺的。
看人家那刀,那流畅的线形,既美观又充满煞气。良好的重心分布,用它砍人脖子,绝不会多花一分力气。
环首刀,中华冷兵器史上一朵奇葩。
诞生于西汉的环首刀,是由钢材经过反复叠打和淬火后而成的,是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近身斩杀兵器,原是作为马上所用,后来又逐渐演变成马上步下各种形制规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