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内吗,”
众人扭头,就见泰平长公主被一群命妇宫婢簇拥着,浩浩荡荡而來,出声呵斥人的正是扶着她的一个婢子,那婢子远远打量了一番,对泰平道:“似乎是卫家二娘出了什么事,云安郡君也在呢,”
卫佳音一见是泰平,如见了亲人一般,挣脱了宫婢的手,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泰平面前,嚎啕大哭起來,
此时球场上的比赛刚告一段落,长宁率领的球队大获全胜,她正带着队友们下跪听赏,韦皇后之前暗示过她,在圣上问要想要什么赏赐的时候,她就可以求阿爹赐她一个郎君,到时候韦皇后就会顺水推舟,给她和崔景钰指婚,
长宁淌着香汗,心跳如鼓地跪着,听着圣上唠唠叨叨的夸奖,好不容易听到圣上道:“长宁,你想要什么奖赏,”
长宁兴奋地抬起头,正要开口,突然见一个女史匆匆走至帝后身旁,跪下來低语了几句,圣上和韦皇后神色大变,
众人察言观色,知道出了事,都有些不安,议论之声嗡嗡响起,
韦皇后脸色几转,低头吩咐了女史几句,起身离席,圣上也有些扫兴,不待长宁开口求赏,就赐给她了一柄玉如意,
长宁扫兴地离开了球场,就见素莲匆匆走來,道:“公主,韦家二女郎不知怎么的,如厕的时候跌了一跤,非说是段氏打了她,还说云安郡君也对她动了手,泰平长公主路过碰见了,怕她们丢人现眼,就将她们带去偏殿里了,皇后叫公主也过去,”
长宁好一会儿才理清了思路,气道:“卫佳音又在作什么怪,她到底同段氏有多大的仇,”
虽然长宁也不喜欢段五娘,可是那到底是她殿中宫人,若是吃了亏,就好比被别人扇了脸,长宁刚错失了赐婚的好时机,正一肚子火,当即带着众人怒气冲冲地杀去偏殿,
侧殿里正热闹着,七八个命妇贵女站着,虽然各个矜持端庄,眼里却流露着看热闹特有的专注和兴奋,韦皇后和泰平长公主坐在塌上,两人都又无奈又好笑,几个闹事的女孩子跪在下首,每个人都在抹眼泪,却又哭得不尽相同,
卫佳音是悲愤大哭,泪如雨下,上气不接下气,她这泣不成声的样子若是放在平时,倒是很能打动人,可是今日偏偏遇到了对手,
丹菲也在哭,却是紧咬着嘴唇,一副强自压抑的模样,无声之中,泪水却是一串串顺着脸颊流淌,汇集在尖尖的下巴上,然后一滴滴落下,她哭得安静,一脸无辜和倔强,显然底气比卫佳音足许多,
刘玉锦的苦功素來比丹菲更加如火纯清,不过今日她不大重要,只需红着眼圈做委屈状饥渴,倒是在一旁很安静,丝毫不抢风头,
长宁风风火火冲进來,见她们哭哭啼啼就烦,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从头说來,”
卫佳音猛地抬起头,抢先道:“公主、皇后明鉴,我随宫人去更衣,不料那贱婢将我打翻在地,还口出恶言,公主看我脸上的伤,就是那恶奴下的手,”
卫佳音此刻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一边脸颊青肿,看着确实是那么回事,
丹菲膝行了两步,重重磕了一个头,清秀的脸上带着决绝之色,道:“女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奴虽然卑贱,却也有名誉尊严,不能认这捏造的罪名,分明是女郎自己跌倒,磕在了恭桶上才摔伤的,和奴无关,”
众人再看卫佳音,见她的确一身草木香灰,脸颊上的伤痕也确实像磕碰所致,眼神顿时又变了,
卫佳音气得发昏,“你不但打我的脸,还捶了我的身子,”
韦皇后闭着嘴不吭声,泰平只得让一个懂写医理的女史带卫佳音去屏风后宽衣验伤,
过了片刻,女史來回道:“卫女郎身子左侧确实有几处红肿,除此之外,就是脚踝处有扭伤,”
泰平问:“可是殴打所致,”
女史为难道:“却是不好判断,伤处都在关节,可说是殴打所致,也可说是跌倒摔伤……”
刘玉锦抓紧时机道:“我也可以作证,分明就是她自己跌倒的,跌倒的时候还打翻了恭桶,我和这宫婢都沒忍住笑了一下,她便勃然大怒,不但打了宫婢,还扬言要我们好瞧呢,”
堂堂中书令的孙女如厕的时候打翻了恭桶,还有比这更加丢脸的事,卫家人也在场,听了这番话,都气得头晕,恨不得堵住刘玉锦的嘴,
卫佳音的姐姐卫佳声更是埋怨母亲道:“都怪阿娘平日娇惯妹子,竟然叫她出这么大的丑,”
卫夫人也两头急,道:“沒准你妹子确实吃了亏,你怎么好责怪她,”
“管她吃了什么亏,都不能这样跑出來丢人现眼的,她丢了脸,卫家其他女郎还嫁不嫁人,”
母女俩争执之声说小也不小,旁边众命妇们听得清清楚楚,全都憋着笑,自卫佳音得了太子青睐后,卫家趾高气扬,沒少得罪人,大家都乐得看他们家出丑,
“胡说,你们勾结起來污蔑我,”卫佳音在屏风后听得清楚,披头散发地就要冲出來,
卫家女母哪里还敢嚷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