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却失之呆板木讷。倒是眼前这个女郎艳丽轻佻。十足对他口味。
只不过几个眼神的來回。卢十二郎就和四娘眉目传情起來。跟着她乖乖朝后院走去。二娘看在眼里。暗骂了一声风骚浪蹄子。却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教训自家妹妹。今天这事真是晦气万分。她一直以为这卢十二郎是母亲口中的蠢笨的黑胖子。哪里想到人家转眼就变成了翩翩公子。沒有把五娘算计上。反而让自己乱了阵脚。卢家门第高贵。远非段家能比。如今的卢十二郎就是一块鲜肉。吊在眼前。她自己是沒份了。可也不想看着四娘占便宜。
这样想着。二娘伸手拽了三娘一把。想让她去和卢十二郎搭话。三娘看着卢郎轻浮的笑就一阵厌恶。冷傲地哼了一声。别开脸不去看姐姐的眼神。
丹菲哪里在乎前面几个少男少女的情愫纷争。心里只揣摩着怎么脱身。大概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他们一行还未走远。就有个婢子追过來。找到丹菲。道:“五娘。丰满记的牛掌柜求见。”
丹菲一听。整个人顿时來了精神。道:“二姐。卢郎君见谅。我家这管事有要事寻我。我不得不去一趟。就有劳几位姐妹陪卢郎君游园了。”
二娘巴不得她走开。当即就和善地笑道:“你帮着二婶管家理事。是有些忙的脱不开身。咱们就不拖着你了。你自去忙吧。”
丹菲欠身行礼。然后就带着刘玉锦告退了。八娘张望了一下。也不肯和大房几个姐姐凑合。便也跟着溜了。
丹菲匆匆回了西院内堂。牛管事已等候在侧厅里。刘玉锦得了丹菲的眼色。说是要学着做果酿。就把八娘拉走了。丹菲把合欢和阿竹留在外面。独自进了侧厅里。
牛掌柜恭恭敬敬地给丹菲行礼。他是个年过不惑的黑矮男子。方脸阔鼻。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但是既然段宁江能将如此重要的书信凭证托付给他。此人必然不可貌相。有他精明油滑之处。
“牛掌柜。坐下谈吧。”丹菲和气地点了点头。自己也在榻上坐下。
牛掌柜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丹菲两眼。道:“早闻五娘回到长安。老奴听了很是欣慰。只是一直未曾來请安。还请五娘宽恕。”
丹菲爽朗道:“牛掌柜深得父亲信赖。我便也视你如心腹。我知你关心我的安慰。那些虚礼。不用也罢。”
牛掌柜面露欣赏之色。俯身道:“老奴深得刺史知遇之恩。愿为五娘效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牛掌柜说得严重了。”丹菲微微笑道。“此次请你入府。也是有件小事请你帮忙。”
“五娘只管吩咐。”
丹菲开门见山。取出了凭券。道:“我有一样东西。寄存在丰满记里。牛掌柜可还记得。”
牛掌柜略一思索。道:“年后蕲州那边送來许多包裹山货。老奴记得确实有个包裹。单子上写着要五娘亲收。老奴当时还纳闷。以为是蕲州那边送错了。”
他语气轻松自若。似乎并不知道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丹菲把凭券递了过去。道:“东西沒送错。却是管事把单子写错了。包裹里是我绣來送给阿婆的观音像。本该斜着给母亲收取的。后來兵荒马乱的。我都差点忘了这事。现在看阿婆身子不好。才又想了起來。牛掌柜明日就把这包裹送过來吧。对了。听说丰满记的铺子里。有不少好布料。母亲正打算去南山佛寺给父亲和阿兄做一场法事。牛掌柜下次來。送些布帛來。我们好布施给寺庙。”
丹菲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语气轻松。脸上似笑非笑。愈发显得深不可测。
牛掌柜接过凭券。看了一眼就收起來。笑道:“五娘太过客气。您要铺子里什么东西。吩咐一声就是。何需拿凭券出來。”
这凭券是给曹丹菲用的。段宁江本人來取。自然用不上。
“你们货物进出总要做账。有个凭券好写明细。”丹菲和气地笑着。一派大家闺秀的端庄优雅。
“五娘心细。老奴惭愧。”牛掌柜叩首。“老奴明日就将包裹和布帛送來给五娘验收。”
“有劳管事了。”丹菲这才露出和煦的笑意。道。“我也与你说句实话。如今分家已成定局。母亲整日都忙着清点算账。忙碌得很。这些琐事。就由我來操持。牛掌柜也不用声张的好。”
牛掌柜急忙道:“五娘放心。老奴一定把事情办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丹菲缓缓点了点头。
送走了牛掌柜。丹菲走出侧厅。就见刘玉锦和八娘各捧着一罐子果酿走了进來。笑嘻嘻地让她品尝。如今是初夏。正是吃糖酪樱桃的好时候。新鲜的脆桃也已上了市。鲜美可口。三个女孩坐在席垫上。吃着果露点心。倒是十分轻松惬意。
“可都吩咐好了。”刘玉锦趁八娘不注意。凑在丹菲耳边问。
丹菲点了点头。
“他可信。”刘玉锦不安。
“若他已被人买通。东西早就到了别人手里。那韦家的人何必还來找我麻烦。”丹菲道。“不过我摸不准他是否知道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