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的石壁在地炎长年炙烤下早已脆弱不堪,过往有定海神针铁镇守于此,然而如今神铁已被取出,石壁就此失了庇护,在我的一击之下,巨石纷纷崩解脱落,一时间轰鸣阵阵,地动海摇!
我不由看了看吹水龙,自己也未想到一棍竟能有如此之威。烟尘渐消时,裂口底已堆满了巨石,再也看不到流淌的地火熔炎。
再次将铁棍重新背在背上时,我的身体登时向下一沉,笔直的被压落海底!
我半跪在海岩上,不得不以手撑地,才勉强支持着没被压倒。吹水龙想过来帮我,我摆摆手示意不用。我略定心神,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泛起,周身骨骼不住噼啪作响,然而弯曲的双臂终于一寸一寸地伸直!
然后曲膝、立起、直腰,每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耗上半柱香的功夫。不知过了多久,尝试过多少次,我终于摇摇晃晃地从海底升起,慢慢向上飞去。
这时吹水龙才说附在定海神针铁上的古符名为须弥咒,取的是‘介子须弥,乾坤挪移’之意。此咒附体后,神铁之重十去其九,仅余百斤。然而此咒虽妙,法力却只够用上十次。所以我每催动一次神铁,重量就会多上一百多斤,十次之后神铁就将恢复原重。而以我此时的道行修为,也就勉强使得动二百斤的兵器法宝而已。
我的身影终消失在海的尽头,地炎裂谷中又是死气一片。甲庚身躯水火不伤,如此沉在地炎深处,也不知万载之后,会不会炼化成虚无。
……
正要回到岸上,突然发现岸上多了许多人,我用轮回之眼细看,发现这些人虽然穿着打扮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仙气,绝非凡尘之人。
“怎么回事?”我潜在海里对吹水龙说。
“是天兵天将!”吹水龙说,“你带着定海神针铁行动多有不便,和小黑先去把他们引开,你现行回去!”
吹水龙说着不等我回答,骑着九尾黑虎一跃冲出海面,立刻向远方奔腾而去,众天兵天将看到吹水龙要逃走,立刻疾追而去。
天兵天将离开之后,我才回到岸上。一身衣服破烂不堪,几乎就是挂在身上的一团碎布,背后挂着一根黑沉沉的糙铁棍,周身上下看不出一件打眼的法宝。
我扯下半条依然咬住肋肉不放的海蛇,随手将蛇头捏得稀烂。海蛇临死之际居然口吐人声,发出一声惨号!
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好好舒展了一下筋骨,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笑了笑,就迈开大步,向西行去。
直到天明时分,他才出了这片荒凉海滨,走上一条大路。
一踏上大路,遥遥一面宝蓝大旗就映入眼帘。大旗高挂在十丈高杆上,旗上绣着几个殷红如血的大字:“协助天将抓拿妖道!”
旗角处绣一幅徽记,绣的是云雾锁重楼,乃是东海之滨最大的道派重楼派的标记。
我立定脚步,向那幅大旗遥望片刻,不由微微一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天庭抓我你们也帮天庭来抓我?
我向那大旗立处行去,旗下搭着一个茶棚,内中坐着五名重楼门徒,为首的是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修士,双眼微闭,正自品茶。其余四名重楼弟子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上去是那中年修士的弟子。茶棚中弥散着淡淡杀气,重楼五人外驰而内紧,早就做好了防备。
我尚在百丈之外,重楼诸弟子己发现了我。看到我满身的新伤旧痕,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女弟子更是面有不忍之色,向那中年道人道:“师叔,那年轻人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