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后的第四天),我终于想出了一个暂且保命的方法——那就是今晚不睡觉,跳过那个死亡时刻。虽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但好歹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我现在除了能想出这个消极对抗的方法,又能怎么样呢?晚饭,我去高级餐厅吃了顿豪华大餐,但心情却是倍感凄凉。之后我又去超市买了咖啡,做好熬夜的准备。
熬夜这种事,如果你是在做着愉快而又轻松的事,比如吃宵夜,打牌或者玩游戏什么的,那时间会过着很快的。可是对我来说,这些怎么可能还提的起兴趣呢?我纯粹是为了熬夜而熬夜。咖啡已经喝了三杯,一开始还有点作用,但到了凌晨两点左右,我觉得任何东西都已经阻挡不了我的睡意了。我坐在电脑桌前,头像鸡啄米似的不断超前点,又立刻收回来。我头脑里最后一丝负隅顽抗的意识还在提醒自己——别睡,不能睡。一旦睡着就意味着没命了。
但模糊的意识中,仿佛又有一个微笑的声音在对我说:就闭上眼五秒钟吧,这应该没问题的……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猛的醒了过来——老天啊,我这才发现,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我惊惶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呆住了——现在是凌晨5点10分。什么,我竟然已经在睡梦中安然无恙的度过了“4点18分”这个死亡时刻?我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啊。
按道理,我不是应该跟云小宇和吴文浩一样,在睡梦中被杀死吗?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做梦的感觉!我不明白,那个小男孩的怨灵为什么单单会对我网开一面?我的脑子急速转动着,回忆并思索着一个问题——难道是我在无意间做了什么事,破解了这个恶咒?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我忽然瞥到电脑桌上的一样东西,体内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全身寒毛直立。
我清楚地记得,我在睡着之前是坐在桌前浏览网页的,当时面前除了液晶显示屏外什么都没有。但现在,我面前的电脑桌上多了一样东西——是我原本放在书桌上的那个本子。就是我用来记录这两天梦境的那个本子!就在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我知道“它”为什么没有杀掉我。我能活下来,的确是因为我做了一件之前那两个学生没有做的事——我把梦境的内容记录下来了!而那个怨灵的要求和目的是什么,现在也再清楚不过了。
“它”在梦中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此刻清晰的浮现出来——“我要好多好多的人一起来陪我。”上帝啊,这就是他要的吗?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被染上“死亡病毒”——而“它”要我做的,就是要我把所记录的内容拿给尽可能多的人看,让更多的人成为受害者,这样那些人就能来陪“它”了——也就是说,这就是我一直在苦苦思索的、唯一活命方法!但这种保命的方法,会不会太残忍、太自私了?
……
“所以你找到了我们?”吹水龙说。
“是的,我不想死,但我也不想害人,一开始我也找过两个法师,但是那两个法师在知道这件事的三天后,都死了……”破空YI拔刀怔怔的说。
我顿时感觉菊花一紧,感觉身后不停的发凉……
吹水龙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到吹水龙淡定的目光,顿时十分寒意散去七分,有隆胸的四十二手眼在,怕个鸟?
“你现在还有做噩梦吗?”吹水龙问。
“嗯,从那两个法师死了之后,我又开始做那个噩梦,梦中的男孩一直在威胁我,让我继续去找人来陪他,三天之后还找不到人,就要杀死我,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今天没找到人的话,我就会死,现在我找到了你们,真怕就这样把你们害了,我真的不想……”破空YI拔刀说着抱住了自己脑袋。
“放心,你不会死的,我们也不会死。”吹水龙淡淡的说。
“希望如此吧!”破空YI拔刀说。
“有黄布吗?”吹水龙突然问到。
“没有,要干嘛?”破空YI拔刀说。
“我要用。”吹水龙说。
“好,我这就去买。”破空YI拔刀说。
很快,破空YI拔刀买回来一卷黄布,递给吹水龙。
“用不了这么多。”吹水龙说着默念出宝剑手眼,把那卷黄布剪切出一张两米多长的长方形的黄布,从自己的黑色背包中拿出狼毫笔和朱砂,我知道他又要画符了,不过这次画符不是用黄纸,而是这张黄布,而且这次拿出来的狼毫笔,明显比以前画小纸符的那支狼毫笔大了不止一点。
“剩下的黄布,找张桌子批好,我要开坛画符!”吹水龙说。
竟要开坛画符?我心中顿时紧张了许多,吹水龙以往画符都如信手拈花般,轻念口诀,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十分轻松,如今却要开坛画符,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吹水龙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
破空立刻屁颠屁颠的不知从哪找来一张方桌,批好黄布,站到一边。
吹水龙又在黑色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