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坐落在象城之外,要找破阵的人,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象不息了。
一则,象不息很听话;
二则,寒晁听人说,象不息手下有一个阵法高手。
寒晁让寒昕驻守在竹林周围,别轻举妄动,他转身去了皇宫,坐在象不息的龙椅上,笑道:“不息老儿,你宫内可有懂阵法的高手,老夫碰到了一件难事,急需懂阵法的人帮忙。”
偌大一个寒家,怎么可能会没有懂阵法的人,象不息搞不懂寒晁玩什么猫腻。人家话一出口,咱总不能一口回绝,这样就是不给寒家面子,会得罪人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象不息想了想,道:“我略懂阵法,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寒家主。”
“跟我走!”寒晁急着收拾丁一,懒得跟象不息这个老狐狸废话,反正寒家的实力在那搁着,这个老狐狸一向都很乖,这次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成。
象不息并不懂阵法,他带了两名供奉,一位是象万钧的师尊独臂刀王猛浪,就是象不息手下的阵法高手;另一位是他的贴身太监陆谦,两人都是第四境兵魄境的好手,且战力超强,万一寒晁搞什么幺蛾子,他们三人集力,就算不能从寒家手里逃脱,也要寒家损兵折将,好好出一口恶气。
一行四人,匆匆来到竹林。
寒晁道:“不息老儿,丁一就躲在竹屋内,想必你也很想杀他吧。”
“丁一?”象不息这个老狐狸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松了口气,只要寒家不是针对他,故意整治他,一切都好说。他修为也是领域境,自然察觉到竹屋周围有大阵,对猛浪说:“你精通阵法,去看看那是什么阵法,如何破阵?”
猛浪盯着竹屋周围,一点一点分析查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寒晁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可有破解之法?”
猛浪摇摇头,叹道:“这布阵之人手法匪夷所思,我看了半天,居然连一个阵基也没找到,我还从遇到如此怪事,只怕……”
象不息脑海中尽是儿子象万钧生不如死的身影,他被丁一断去一臂后,又接着弄断了双腿,使他修为丧失大半,终生难以再进一步,好好一个儿子,现在彻底变成了无法行动的废人,此仇不共戴天。
就算没有寒家,他也要破阵,他也要弄死丁一。
听猛浪面露难色,忍不住问道:“只怕什么?”
猛浪沉声道:“只怕是领域境以上的强者所布。”
寒晁怒道:“老夫叫你来,不是听说这阵法多厉害、多可怕,是让你破阵的。”
“必须入阵一探,看看阵法的攻击方式,变换之法,我才能想出破阵的法子。”猛浪停了下,“入阵后,我的注意力在阵法上,必须有人陪我入阵,替我阻挡阵法的攻击或者丁一的偷袭。”
象不息的目光落到了寒晁脸上,意思很明显。
入阵有危险,猛浪是他的人,那么陪同猛浪的人,就该是寒家之人。
寒晁却不想出一人,探阵的人搞不好就成炮灰了,他真准备动用寒家之势,逼象不息再派一人。
谁料,寒昕见气氛凝滞,主动请缨:“我去!”
寒晁铁青着脸,喝道:“寒昕,滚回去!”
脸上唾沫擦掉了,可心上的唾沫却还在,丁一一日不死,寒昕就感到周围的人看她的目光始终带着讥笑和嘲讽,她受不了这种煎熬的日子了,不是丁一死,就是她亡,今日定要见分晓。
“哥哥,我背后有你,有整个寒家,我不怕。”寒昕也不管寒晁答不答应,身形一闪,向阵内冲去。
猛浪也不多话,紧步跟了上去。
“呼!”
景色突然一变,竹屋消失了,狂风呼啸,雾气翻涌,无论是入阵者,还是站在阵外的高手,视觉、目力和灵念都失去了效用。
“终于有人入阵了,‘等待’这玩意儿真他娘的操蛋。”丁一听到动静,收起尚未完全炼化的玉镯,他的声音在大阵内悠悠响起,仿佛在东边,又仿佛在西边,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我说寒晁老儿,你他娘的真不是东西啊,居然亲自送亲妹妹上黄泉路,有这么黑的一颗心,也难怪你能当上寒家家主。”
被一个小辈数落,寒晁鼻子都气歪了,冷哼一声,静静的盯着大阵,恨不得双目穿透雾气,看清里面的场景。
而象不息脸上荡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盯着大阵,陷入沉思。
阵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猛浪和寒昕一入大阵,两人顿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慌,仿佛天地朝他们压来,心头压上了一块大石,让他们喘不过起来。
空中的雾气,已然凝成了两朵雾草。
正是迷烟紫河草的样子,高有六七米,状似伞形,伞柄顶端有一根棒状花蕊,周围全是毛茸茸的细毛,伞面是有许多边缘带有锯齿的叶子组成,仅仅露出了一点点缝隙。
它们锁定寒晁和寒昕,向两座大山一样,呼呼压来。
“我、我好困。”寒昕根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