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丁一饥肠辘辘的从床上爬起,略作收拾,背着布兜,离开了休息的客栈,一路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来到街口,摆好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坐着那儿,边和饥饿展开大战,边静候顾客光临。
往日从没像今天这么早到过,此时街上人少,生意很清淡。
一股香风袭来,丁一禁不住睁大眼睛。
只见十几米开外的醉心楼顶,站着一个女子,容貌清秀,气质卓越,淡绿色的衣裙随风飘扬。
“面儿有点熟。”丁一自叹。
忽然,女子闭上了眼睛,从二十几米高的醉心楼顶决然跳下。
电光石火间,丁一想起她是香絮,曾送唐铁帅出过醉心楼的门。
丁一下意识觉得此事与唐铁帅有关,不敢多做耽搁,展开飘渺步,“唰”一下出现在了醉心楼下,脚尖轻点,迎风直上,拦腰抱住那女子,轻轻落地,随即放开她。那女子连丁一看都没看,径直向醉心楼内走去。
街上行人甚少,只有一两个人看到这一幕。
什么人呐,连句谢谢也没有,丁一道:“你叫香絮吧。”
那女子陡然止步,在醉心楼内她用的是花名,香絮是她原来的名字,只告诉过一个人,这位卖春药的公子怎么会知。
丁一知道自己没认错人,接着道:“是因为肥唐吗?”
“肥唐?”
那女子微一想,便知道丁一说的是谁,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肥唐……”丁一扯开嗓子大吼。
女子叹了口气,轻移莲步,进了醉心楼。
没过一分钟,唐铁帅就跑了出来。
“找我有什么急事?”
丁一起身,围着唐铁帅转了一圈,直瞅得唐铁帅前脑摸不着后脑。
丁一嘿嘿笑道:“常言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看不出来啊,你的手段可真高,区区九天时间,便让一青楼女子为你殉情。”
“殉情?”唐铁帅更摸不着后脑勺了。
“那个什么香絮,刚才跳楼来着。”
唐铁帅稍一下想,便知道丁一救了香絮,松了口气,道:“你不知道,香絮与别人不同,她本是官家小姐,因父亲获罪,受了牵连,充为官妓,她抵死不从,被老鸨在柴房关了三四月,几次自杀不成。那天我去醉心楼,正好碰上老鸨打她,便喝止了老鸨,这几日包下她,与她谈诗论词……”
“啥?谈诗论词,你行吗?”丁一比中指。
唐铁帅整整衣服,一挺胸,傲然道:“怎么不行?家父可是皇帝钦点的状元,只因早逝,我和母亲在都城无依无靠,才不得不回归故里。母亲从小对我很严格,本帅哥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么说,你没和她上过床。”
唐铁帅鄙夷道:“俗人,你真是俗不可耐,上床哪比得上心灵的沟通更有意义。”
和妓女搞心灵的沟通,真牛!丁一自叹一声,道:“据我所知,官妓是不能赎的,她怎么让你赎她?”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什么办不到。”
丁一拍了拍唐铁帅肩膀,道:“看来哥们高看你了,那香絮哪是为你殉情,分明是见你去找别的女人,赎身无望,以后免不了要接客遭罪,才要跳楼自尽的。”丁一见唐铁帅急了,想要辩解,丁一摆手止住,“能在妓院里遇到了一个身子清白的女子,也算你小子走运,将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们都支持你。不过,你现在得帮我搞定一件事,附耳过来。”
丁一一阵密语后,唐铁帅跳了起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道:“不行,绝对不行,你让我和香絮画那种画,她会怎么想我。”
“你全往我身上推,哥们我淫的光明正大。”丁一将地图丢给唐铁帅,“记得要用鬼医的画像,他的真面目大家都知道。”
唐铁帅担忧道:“真要那么做嘛,鬼医会将你活撕了的。”
“照做。”
……
次日,丁一的地摊上多了两种小册子。
“大家过来瞧瞧,我这里有两种神书,一种名为《快乐宝典》,一种名为《怀孕真经》。这两种书,是家师走遍各域,入百家,进妓院,花费无数精力走访询问,亲自实验后的秘技,配合丹药使用,效果倍增。
自今日起,凡买我丹药者,免费赠送此书。”
有一哥们拿起来翻开一看,眼睛登时直了,居然是春宫图。
而且是一代名医与一貌美女子,下面还有文字解说,教大家如何做,要注意那些细节。
看着大家抢购丹药,丁一心里偷偷直乐,一时连饥饿都感觉不到了,不亏是官家小姐,这画就是妙啊,还有这文字,啧啧……
“你这逆徒,不走正道,专干歪门邪道,老夫已将你赶出门下,你打着老夫的名号造谣撞骗不说,居然还敢诋毁老夫的名声,看老夫今天不打死你。”
一位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排开人群,走到丁一身前,一掌拍出,地摊上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