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民国1927年2月10日深夜。
寒风凌冽的摧残击打着一切所有它可以击打的东西,在这样一个气候恶劣的夜晚所有人都躲在自己或温暖,或不温暖但好歹可以遮去一些寒风的家中安歇。
整个街道比以往天气好时,要死寂许多。
其实就算以往天气好的时候,在这个点,也不过只会有那么星星两两的买烟人,在路边叫卖着,以期望那些去花街柳巷爽快过的有钱人来买上两盒烟,能让他们赚些小钱好让最近的日子过的不那么艰难。
不过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夜晚,面对着突如其来太过冷冽的寒风,就连那些辛勤的买烟人也都躲藏了起来。
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万籁俱静,一条幽深漆黑的小巷中,却突兀的爆发出一道绚丽的闪亮。那道如同从天堂降临的雪白亮光一闪而过之后,原本空无一物的小巷中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皮衣的男子凭空出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清冷孤傲的影。
白色光华散去后,只见影那俊美如星光一般的脸庞,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他抬起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型微缩智脑,略微看了一下后。
便朝西南方缓缓走去。
直至一个静立在一个无比喧闹,高高悬挂着大红灯笼的门前停下。
影漠然的打量着眼前这座散发着古老气息,却又人进人出,散发着各种调笑喧闹无比的建筑。听着来自那座建筑门口,包括二楼阳台上传来的各种小声议论,还有那些比较大胆的女子调笑着挥舞着手中各种丝帕的娇声叫喊。
“你们看,那边的那个男人,真好看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天就来了两个这样的极品男人。”
“是啊,可是他身上的衣服样式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啊,好像跟不久前来那位爷衣服款式差不多。他们该不是那些个刚留洋回来的军官吧!”
“我有可能,要不这样出色的人怎么会弄来没听过呢?”
“哎,对面的小哥儿,上来啊,上来啊,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对啊,小哥儿,进来吧!咱们这儿可是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保证您满意!”
听着越来越嘈杂的声音,影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前揽客的那些妓女,顿时将刚刚还在唧唧喳喳大胆无比的女人们给吓得半声都不敢吭了。
周遭安静下来,影冷漠的理了理额前的几根乱发,收起刚刚散发出去的杀气,而后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慵懒随意的走了进去。
期间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装着胆子想要靠近影,可是都在接近影身边最后一米败下阵来。一路上影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仅仅是微微释放自身犹如凝成实质的杀气。
影儒雅匀速的慢慢走着,看似无意却目标坚定。
他的目标愕然就是在这个大厅里,唯一能跟他的气质容貌并驾齐驱的男子。这个男子面如冠玉,眉若卧蝉,眼若一潭沉不见底的秋水。嘴角那始终化不去的淡淡笑容透漏着无比的邪魅,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玩世不恭,和对世人的无情嘲讽,总是让人感觉浓稠的永远也化不去一般。
——绝世妖星也不过如此。
影来到这个自在喝酒的男子身边,随意的坐下,拿起了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轻抿一口后悠然问道:“在等我?”
“是啊,你很快。我的酒还没喝完!”男子语气妖娆,一边优雅无比的旋转着手中的白瓷酒盅欣赏着酒盅中的水酒,旋转出一道极美的漩涡,那认真的状态,就好像那里面的酒是何等的珍惜佳酿一般。
“为何?”影的声音依旧清冷不带丝毫感情。
“哈哈哈……。”妖娆男子笑的格外张狂:“你不明白吗?”说完顿了下挑着眉看着影,而后又接着道:“对手,作为可以匹敌的对手,难道你就不想见见我?”
影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转动着手中的酒盅,就如同刚刚那个妖娆男子一般仔细的欣赏起手中的水酒。
妖娆男子见影如此,便知道他已然默认了自己的话。当下笑的更为开心道:“你很早就开始注意我了吧,正如同我注意你一样?”说着妖娆男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难得的对手!今日你我把酒言欢,不谈其他。过了今日,便是至死不休!”说完妖娆男子再次为自己满杯。
影这时才抬了抬眼帘正式的看了一眼妖娆男子,轻举自己手中的酒盅碰了下妖娆男子刚刚举起的酒盅,而后仰脖一饮而尽。
妖娆男子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终于慢慢透入了眼底。
这一个寒冷的夜晚,在一坛坛烈酒中渐渐变暖。就连影脸上那万年也化不去的冰霜,也似乎因为这些并不精美的烈酒融化了一些。
第二天,冬日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用它那微弱却又持之以恒的温暖来呵护被寒风摧残了一整夜的大地。
影慢慢的从满是酒坛的桌上爬起,眯着眼睛看了看由窗棱中渗进屋内的阳光,而后将目光转向了对面已经空了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