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李海命令礼部尚书孙有礼从礼部官员中选出一人,当天立即出发,作为出使黑鸿国的使臣,昼夜兼程,提前把李泽、武媚儿欲前往黑鸿国充当人质一事,知会黑鸿国。
然后李海决定:六天后,李泽和武媚儿正式启程,前往黑鸿国。
安排完这一切之后,李海宣布散会,却单独把武媚儿留了下来。
一会后,众人都走了,崇文殿中只剩下三人了:李海、武媚儿和牛公公。
李海注视着武媚儿,低声道:“太子妃,在这里,朕要说一声‘谢谢’!”
武媚儿却是一脸谦恭之色,道:“臣妾只是尽了该尽的责任罢了!”
李海有些伤感地道:“再有三个多月,太子妃就要当娘了!令人遗憾的是,朕的孙子或孙女要出生在异国他乡了!”
武媚儿一脸平静地道:“父皇不必担心,山羊生于虎穴之中,依然是山羊;狮子生于猪圈之中,依然是狮子。”
“说得好!”李海目光炯炯地道:“太子妃起程的前一天晚上,朕会设宴,为太子妃饯行!”
武媚儿彬彬有礼地道:“那么,臣妾先谢过父皇了!”
李海沉思了一会,道:“在启程前的这几天里,太子妃就再省亲一次吧!日期由太子妃自己定,到时朕会派人护送。”
武媚儿道:“多谢父皇!”心中暗道:“我和李泽这一去,不知猴年马月方能回来!”
李海问道:“太子妃,据你的观察,这些日子以来,太子的病情是否有所改善?”
武媚儿的俏脸上登时布满了愁云,低下了头,双手只管弄衣带,轻轻地道:“父皇也看到了,太子爷还是经常说一些颠三倒四、让人不知所云的话。”
李海的脸上显出了痛苦之色:“太子愚钝,在入质黑鸿国期间,还须太子妃多操心了!”
武媚儿咬着嘴唇道:“臣妾知道。”随即武媚儿起身告辞。
武媚儿出了崇文殿,却见李泽正在殿外等候。当下两人携着手,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回到了东宫。
武媚儿首先传召严肃,让他给靖国府捎信,说她会在四天后省亲。
忽然,颜太后的贴身侍女莲儿来了,向武媚儿道:“太子妃,皇太后有旨,让您和太子爷立即前往‘慈安宫’。”
当下李泽和武媚儿来到了“慈安宫”,参见颜太后已毕,颜太后便让张公公把李泽带了下去,然后屏退左右。
屋里只剩下颜太后和武媚儿了,武媚儿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我为了躲避秀蕾宫主的刺杀,却连累李泽成了人质!颜太后会因此而恨我吗?”
颜太后闭着双眼,默然不语,只是用手指反复抚摸着挂在脖子上的一串佛珠。
良久,颜太后方睁开眼来,注视着武媚儿,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感情。
颜太后只用淡淡的语气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武媚儿早已决定不和颜太后说实话,她的俏脸上笼罩了一层悲壮的神情,再次把“为父皇解忧、为国家排难”的套话重申了一遍。
颜太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反复抚摸挂在脖子上的那串佛珠,只是呆呆出神。
过了一会,颜太后长叹一声,道:“太子妃,在哀家的眼里,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太子性命的珍贵!哀家并不在意荣华富贵,只求太子平安!”
武媚儿知道颜太后是真情流露,在亲生儿子即将奔赴异国做人质时,她终于呈现出了一个母亲的牵挂。武媚儿不禁暗生歉疚之意,暗想:“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是促成她母子分离的罪魁祸首啊!”
当下武媚儿低声道:“臣妾很理解太后对太子的特殊感情,而且还知道由于太子的关系,太后爱屋及乌,对臣妾也特别关爱。”
颜太后道:“哀家侍奉先帝的时间不长,因此并没有留下一男半女。”
武媚儿心中暗道:“你侍奉先帝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侍奉李海那个老色鬼的时间却长啊!从先帝驾崩到李海收了李婧那个小妖精为止,在这段漫长时间里,基本上由你一个人承接李海的雨露啊!可以说,你是世间最尊贵的寡妇,但是,你只担了一个寡妇的虚名。荣妃与你相反,是典型的‘守活寡’。”
颜太后的俏脸上显出了凄然之色,道:“太子自小由哀家抚养,因此哀家视如己出……”
武媚儿暗道:“什么‘视如己出’!本来就是从你的肚子里出来的呗!”
颜太后的俏脸上忽然又换作了温柔之色:“太子虽然不是哀家的亲孙子,但哀家待他,比亲孙子都要亲……”
武媚儿暗道:“废话!儿子自然比孙子近了一层!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男孩,才是你货真价实的孙子哩!”
颜太后的一双美目中突然闪出异样的光芒:“太子虽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但在哀家看来,皇上对太子的疼爱,还不如哀家呢!”
武媚儿暗道:“你只有李泽一个孩子,自然会把全部的心神放心李泽身上。李海却有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