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车中下来的,竟然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一身鹅黄的衣衫,配在窈窕的身材上,显得凸凹有致。貌似娇花,肤如凝脂,两弯秀眉如春山含黛,一双美目如秋水送波。
武媚儿暗道:“没想到这位南宫秀蕾,竟然是一位‘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大美女!单从容貌上来说,应不在颜太后、文丽之下。”
一时间,武媚儿虽没有自惭形秽之心,却有“我见犹怜”之意。
高帅抢先几步上前,向南宫秀蕾拱手作礼道:“秀蕾宫主芳驾光临,寒冰谷上下,皆万分荣幸!”
秀蕾宫主的俏脸上,挂着灿烂而优美的笑容,以清脆而动听的声音道:“帅哥哥太客气了!”她没有称呼“高谷主”而称呼“帅哥哥”,明显是想拉近与高帅的距离。
秀蕾宫主一下车,就把目光倾注在了高帅的身上,几乎是目不斜视。随即她美目流转,嘴角含笑,环顾全场。
当秀蕾宫主的目光落在武媚儿身上时,倏地睁大了双眼,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硬了。
对于秀蕾宫主的神色变化,武媚儿心中暗笑,却恍若不见,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帅,一张俏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情。
秀蕾宫主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她盯着高帅道:“高谷主,这位姑娘是……”由“帅哥哥”再到“高谷主”,显然疏远了许多。
高帅的脸上突然显出了难为情的样子,闪烁其词地道:“这位姑娘……是来寒冰谷做客的,却不让在下泄露她的情况。在下已答应了她。”
秀蕾宫主立即把目光投向了武媚儿,勉强笑道:“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武媚儿微笑道:“贱名何足挂齿?本就萍水相逢,何必追问姓名?”
秀蕾宫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却不好发作。
高帅看出了秀蕾宫主的尴尬,便笑道:“秀蕾宫主啊,俗话说得好:‘黄金万两容易得,知音一个也难求’!这位姑娘精通音律,与你是同道中人啊!”
秀蕾宫主不禁吃了一惊,武媚儿却显出了惊喜的神情:“秀蕾宫主也懂音律?”
高帅笑道:“秀蕾宫主诸般乐器无一不精,琴技更是妙绝天下,当世无双。”
武媚儿“哦”了一声,侃侃而谈道:“琴堪称乐器之王!嵇康在其传世名作《琴赋》中认为琴是最好的乐器。苏轼也有诗云:‘古器残缺世已忘,千家寥落独琴在。’”说着把目光投向秀蕾宫主:“听说秀蕾宫主好琴,琴之道,可得闻耶?”
秀蕾宫主面无表情地道:“真正动听的琴声不是用手、而是用心弹出的。须于天地清朗之时,寻一处空旷僻静之地,沐浴焚香,正襟危坐,手与心合,意与神会。如此弹琴,方能轻重疾徐,卷舒自如,任意挥洒,尽得其妙。”
武媚儿鼓掌道:“真妙论也!‘于我心有戚戚焉’!”说完提高声音道:“乐学何在?”
乐学快步来了武媚儿面前,躬身施礼道:“不知姑娘有什么吩咐?”
武媚儿沉声问道:“寒冰谷中有何乐器?”
乐学毕恭毕敬地道:“回禀姑娘:这里诸般乐器俱全,任君挑选。”
“很好!”武媚儿颇为优雅地轻掠云鬓,风致嫣然,娇笑道:“乐学,先请秀蕾宫主到客厅喝茶,然后我想与秀蕾宫主当众切磋一下音乐。”
在南夏皇宫,武媚儿是太子妃的身份,平时颐指气使惯了的,此时眉宇间自然而然有一种女主人的威仪。
秀蕾宫主看在眼里,不禁心中刺痛,便道:“不忙喝茶,不如现在就可比试一下!”她向身边的一名美貌少女道:“取本宫的琴来!”
那美貌少女从车中取出了一把古琴,交给了秀蕾宫主。
秀蕾宫主似乎是示威一般,很随意地轻拨琴弦,那琴便发出了古朴清越、中正平和的声音。
武媚儿一瞥之下,却见琴尾有焦痕,不由心中一动。她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音乐方面的知识,便目视秀蕾宫主道:“这难道是焦尾琴?《搜神记》记载:东汉灵帝时,蔡邕至吴地,见吴人有烧桐木者,邕闻火烈声,曰:‘此良材也!’因求之,削以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焦,故命名为‘焦尾琴’。”
秀蕾宫主暗自吃惊,表面上却淡淡地道:“姑娘学识渊博,佩服!”
武媚儿向秀蕾宫主裣衽为礼,道:“小女子能聆听秀蕾宫主雅奏,深以为荣。”她眼看着秀蕾宫主,嘴上却道:“乐学,在寒冰谷的正中摆上两张桌子,几把椅子。秀蕾宫主远道而来,难道你想让她站着弹琴吗?”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乐学的脸上显出诚惶诚恐的神情:“姑娘教训得是!小人这就前去安排!”
武媚儿心中暗笑:“我这女主人的架子倒摆得十足!唉,穿越之前,我是特工而非演员。如今竟然成了演员!”
秀蕾宫主朝高帅看去,高帅只是微笑着,不发一言,似乎默许了武媚儿的女主人身份。
秀蕾宫主一时面沉如水。
乐学很快在寒冰谷的正中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