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乾隆十九年,数九寒冬。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犹如万朵雪白的玫瑰洒向世间。
铅灰色的天空让人感到不尽的凄凉。
不断落下的雪花将整个世间换上了一层披麻戴孝的麻衣,又像是给某些已经死去的冤魂致哀。
江山雪白如画,就好像征兆着新的一年的来临。
山峦之间,风吹雪,雪裹风,让人感觉到这样的天气实在让人寒到了心底。
这骤然而起的暴风雪,也仿佛正预示着乾隆这个旷世明君正在承受着种种的不如意。
这场大雪说来也非常奇怪,对于蒸蒸日上的国度,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场大雪降临。
简直让人不敢出行,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仿佛这世间又萧条了几分。
这场雪仿佛已经下了一个冬天,时而放晴那或许也是老天爷终于高兴了一点,可是大多数时间这雪都在不停的下,而且多数时间都下的纷纷扬扬,鹅毛大雪。
东起鸭绿江口,西至河西走廊,北至河套地区,南至河南黄河沿岸,加之陕甘各地都让人感到出奇的寒冷。
人们很少看到放晴的日子,倒是大多都在家里不出来,因为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但是慢慢的慢慢的,人们发现这雪并不是洁白的,而是有些死灰色就像是人死后脸庞的气色,有些人说这雪是在为死去的亡灵祈祷,有些人则是说这怪异的冷仿佛是有人要比窦娥还要冤枉。
腊月十六,紫禁城已经变成了一座白雪皑皑的宫殿,仿佛整个宫殿都是由银白的玉砌成,让人看得出这宫殿的圣洁和美丽。
风依旧凛冽嘶吼着,雪依然飘然而落让人感到这依旧是深深的冬季,寒冬的腊月,隆冬季节。
夜色深深,站在月夜里的太和殿前,你可以看到被白雪覆盖的太和殿依旧是气象庄严,抬头看去,那在雪夜中闪烁着阴森白光的殿脊直入云霄一般,太和殿仿若到了云端似的,
太和殿旁是中和殿,中和殿后就是保和殿,在保和殿之后穿过乾清门就是乾隆皇帝的寝宫乾清宫。
乾清门外台阶西边,靠北墙有三间平房,黑漆的门紧闭,窗子中隐约的透出一丝的光亮,在风雪中看的不是很清楚,
雪夜中平方外挂着的一块白柚牌子在风雪中不断摇摆,可是上面却写着让人触目惊心的四个字“擅入者---死!”牌子在风雪中变的惨白阴森,任谁看到这牌子上的字都在心底里发怵。
在风雪呼啸声中,在这样寒冷的冬夜中,乾清宫西边的养心殿的灯光依旧亮着,和殿外令人指尖发寒的隆冬相比养心殿此时暖意浓浓,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可是乾隆爷却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紫檀金书案上等待审批的折子已经堆积如山,可乾隆爷依旧细心批走,自从乾隆爷登基以来事事躬亲,勤政为民,每日批奏折到深夜,这都让身边的太监胡世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主子固然忙碌,但也要注意自己龙体,做奴才的找不不好主子也是一种过错。
胡世杰看着已经过了子时,手里捧着已经换了几回的雪莲参茶慢慢的走到了乾隆爷的面前,低下头将参茶慢慢的放到了桌边。胡世杰不敢去喊这位主子,那是因为喊也没用,没到这个时候乾隆爷批阅奏折都是全神贯注。
不知何时,豆大的汗珠在乾隆爷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胡世杰看在了眼里,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手帕,站在了乾隆爷的身旁轻轻的替乾隆擦拭着汗珠,可就在这时,乾隆爷猛然抬头,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也或许想到了什么。正好碰到了胡世杰的手掌,传出了“啪”的一声响。
胡世杰吓得全身都在冒汗,他赶忙的向乾隆爷跪下来拜倒:“奴才照顾不周还望主子恕罪”他本就是一个细心的人,也伺候乾隆爷有将近20个年头,可是如今却动了太岁的头,这罪在他看来可真不小。
谁知乾隆爷听到此话,又看了一眼摆在桌旁的参茶微笑道:“朕每日忙至深夜,让你也跟着到深夜,你并没有错是朕的错”
听到此话,胡世杰更不敢起来,哪有主子说自己错的,他接着又拜了俩拜道:“主子没有错,怪只怪奴才照顾不周”
乾隆听到此话叹息了一声道:“恕你无罪,起来就是”
胡世杰听到此话,缓缓的站起身来,此时乾隆好像想起了一些事忽然向胡世杰问道:“今个是否是舒妃生产的日子?”
胡世杰忙道:“是,主子,几个时辰前钟粹宫人来报舒主子是今日生产,是奴才的错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乾隆爷猛然的站起,这就要冲出去,刚掀开龙团棉锦帘子,忽觉冷风透骨这才想起自己因为养心殿内实在温热,身上的团龙纹饰貂绒没有披上。
此时胡世杰早已是眼疾手快将那团龙纹饰貂绒给乾隆披了上去陪笑道:“爷,已经是隆冬季节您还是要小心龙体,舒主子那边有太医院的太医照料我想不会出太大差错的”
乾隆这才缓缓的点头道:“也罢,就是去了也是干着急,不如在此安心等候”说着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