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狼凶狠的目光盯视着,刘义心中一阵发毛,加上刚才未能一下击中狼最脆弱的腹部,他下意识地停止了追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只是手中的柴刀握得更紧了。看到刘义如此表现,孤狼眼中的不甘和愤怒逐渐变成了不屑,原来这小子也就这两下子,随随便便一个目光,就把他给吓退了。
刘义的退却给了孤狼一丝喘息的机会,它挣扎着用三只脚站立起来。双耳和背上的毛发根根竖起,它被激怒了。狡猾的它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年是个雏儿,是的,一个没有任何捕猎经验的雏儿,居然在它的大意之下将它击伤了。虽然是在它本就受伤的情况下,但也足以激怒它了。它要杀了他,用它的爪子和利齿生生地将他撕碎,方能解它心头之恨。
刘义的双手有些颤抖,刚才那一击似乎已经将他的勇气完全抽离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与这只孤狼战斗的勇气。如果不是这只孤狼现在就站立在他眼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他都有种要落荒而逃的念头了。
孤狼没有立刻扑上来,眼前的少年虽然看似瘦弱,可他手中毕竟还握着一把柴刀。它在等,等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举将少年击毙。生性狡猾的狼,在耐心上,可是比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少年强多了。
一人一狼就这么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义心中的恐惧逐渐加深,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孤狼,双臂和双腿却逐渐如筛糠般颤抖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刘义渐渐地支持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和双颊流下来,有些流近了眼角,刘义微微一眨眼,试图不让汗水流进双眼,模糊他的视线。
狡猾的狼岂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身子一蹲,高高跃起,张开大嘴,狠狠地照着刘义的脖颈咬去。这一下如果咬实了,非把刘义的脖子咬断了不可。刘义大惊失色,赶紧拧转身子,试图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却不料双腿一软,身子一阵酥麻,只得拼命往一旁拧头。孤狼的利齿擦着脖子一闪而过,在他脖子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刘义的左肩同时被孤狼的双爪抓过,一片削弱模糊。刘义再不迟疑,拔腿落荒而逃。
一人一狼在丛林中狂奔着,只是双方的角色却来了个大逆转。原先的猎人落荒而逃,本该是猎物的狼却在身后紧追不舍。刘义疯狂地逃窜着,急速的奔跑使得他的呼吸犹如一架破败的风箱,呼哧呼哧直响,肺部的灼热感让他有股想要呕吐的感觉。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与自大,这样一只受伤的孤狼都能让自己险象环生,更何况是那连父亲都奈何不了的金睛赤尾狼。可是现在的境况让他来不及后悔,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否则今天恐怕就要交待在这了。
丛林中杂草丛生,地上不时有突起的石块及裸露的树根,这给刘义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反而后面追击的孤狼,对丛林中的地形相当熟悉,眼看二者的距离越来越近,刘义不由得心生绝望,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正当他思忖着要不要回身拼命一搏时,突然脚下一空,顿时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制地落了下去。原来他慌不择路,掉进了猎人挖好的一个陷阱之内。幸好这陷阱并不太深,许是刚挖不久,地上还有些松软,倒是没让他受伤,只是骤然跌下,受了些惊吓,身上有些剧烈的疼痛而已。
刘义疼得呲牙咧嘴,正要伸手去揉揉,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原来那只孤狼跟的太紧,一时收不住脚,也掉了下来。刘义大惊之下,下意识地伸手向上捅了过去,却不曾想到手中正拿着那把柴刀,“扑哧”一声,柴刀正没入孤狼的腹部,深可及柄。孤狼惨叫一声,重重地落在陷阱底部,身子激烈地抽搐着,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刘义挣扎着爬起,手中的柴刀留在了孤狼的体内,此时的他已经手无寸铁。他警惕地盯着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孤狼,双拳紧握在胸前,预防着它的突然袭击。
孤狼爪子不停地在地上刨动着,试图站起来,却始终于事无补。它眼中的不甘之色越来越浓,在恨恨地盯了刘义几秒钟后,终于“嗷呜”一声,不甘地咽了气。
刘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身上剧烈的疲乏,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脖子和左肩受伤的部位一阵阵热辣辣的疼痛。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仔细打量着这个陷阱。陷阱不算太高,但也有近两米,这对年少的刘义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了。四壁光滑,没有任何踏脚之处。怎么出去呢?刘义犯了愁。
“嗷呜!”“嗷呜!”“嗷呜!”。。。。。。忽然几声狼嚎从远处传来,听这声音,似乎正向着他的方向赶来。糟糕,原来刚才孤狼临死前的那一声不是惨叫,而是求援。刘义顾不得疲惫和疼痛,猛地站起身来。出去,我要出去!刘义猛地抠着四壁,手脚并用,试图爬出陷阱去。可是,来不及了!
转眼之间,陷阱上面出现了一只狼的身影。这只狼比之刚才被击毙的孤狼身形高大得多,也强壮的多,圆睁的双眼发出绿幽幽的寒光。它站在陷阱上面,俯视着刘义,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盯着他的猎物一般。刘义被它盯着,顿时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后跟升起,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