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把自己与七堂伯的谈判计划一说,云瑞虽然觉得自家本就欠了朱家庄的人情,并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头与人家计较,但也不得不承认秦昭说的有道理,免为其难的应下了。
第二天云家就请了十八婶娘过来,至于阿锡和珠珠,因知道今日云家要继续做肉脯,自然也过来帮忙。阿彩在秦昭的要求下,等人进门,就给十八婶发了两吊钱,道是这两回的工钱,十八婶娘哪里肯要?阿彩便说若只一两次,也便不这么算的清楚了,往后常要让十八嫂子来帮忙的,若是不收这钱,她们也就不好再继续麻烦她。十八婶娘这才收下。
家中贫寒,若不然也不会把黑子卖到别人家为奴去。大儿子虽然早能下地了,不过重活不能做,更别提上山打猎,只守着几亩薄地,日子实在难熬,如今有这么丰厚的进项,十八婶娘收下钱,做起活来越发利落。
两吊钱,也就是忙一天便能得一吊的钱,也是因为她是大人,干起活来,比阿彩还要出色,至于几个男娃女孩,则是一人一吊。
这日所做的肉脯,第二天照旧是先送一趟到平安镇,接着往黄马集送。价格也是照旧。如此云家干脆两天做一回,一天做,一天送,人也能得到休息,不过十日的时间,竟就赚了一百多缗,形势一片大好。
而七堂伯在朱八郎的口中得知每日所得的利润,哪还忍得住的,主动找上了云郎。因之前得了秦昭的要求,云郎便说出了合开铺子的话。他们家不管经营,但要求能让阿铁几个小子去铺中当伙计,七堂伯原先只打算从云家进货,这合开铺子的事情,涉及到的问题就复杂的多,因此一时倒也没有定下来。
因有事忙,阿彩和云瑞也慢慢丢掉了那日云瑞去县城得到消息后的忧虑,一门心思的为一家未来而打拼起来。
秦昭没有料到云瑞竟还是个行动派,那天也只说了一下想添灶房的事情,没过几天,就请了村人过来帮忙,在屋子西边的空地上,又建了两间屋,一放杂物,二用来做肉脯。为着以后扩大生产考虑,那间灶房那的很是开阔,而集镇上定的磨盘烤箱等,也到了货。
阿铁看着云家新砌的灶房,也是若有所思。
为着送货方便,云家的马车也置办了下来,只是却并未买个车夫。按秦昭的意思,直接在村里雇个会驾车的人也就是了,家中既不必添个陌生人进来,又能帮着村人解决个工作问题,一举两得。云瑞和阿彩自无意见。人却是七堂伯给介绍的,也是朱家庄的人,叫朱大山的,长的粗壮,车驾的稳,话也不多,不送货时,也在云家帮忙做些杂事,云家供了三餐,他每日回家睡觉,还便宜了照顾家人。倒也是个好差事。
而屋后的那块豆芽菜,也收了两茬了。七堂伯听说还豆芽菜冬天也能得,在第一次吃了秦昭炒的豆芽菜,凉拌的豆芽菜,还有豆芽汤后,当场决定食肆开了,由着云家给供货。
但只为这一样,往黄马集那么远的地方送货可不现实,秦昭笑道:“这豆芽菜不好存放,每日往黄马集送货岂不麻烦?这东西也易得的很,回头我把种植的法子告诉七堂伯,七堂伯使家人自种就是了。只有一点,阿昭还指望这菜卖些儿钱来,七堂伯知道这法子后,也别往外传就成。”
这是白送他家种这绿色可人的豆芽菜的法子了?
七堂伯大喜。且他家食肆眼看着这两天也要开业了,秦昭一直上心帮忙,就是先前提出的,想让他家食肆请了她推荐的几个村妇的要求,因她自家要做肉脯,如今都不必了,除此之外,秦昭半分要求也未提,七堂伯很觉得自家欠了她一份大情。
“对了阿昭,至今日,阿德的菜也学的差不多了,后天食肆开业,虽说离咱们庄远了些,但一日来回也不必太赶,回头就请了云姑爷和你一道去捧个场子,你和你阿爹必是要去的,也不必推辞了。吃了饭,堂伯让车夫送了你们家来。”
秦昭原就想去黄马集看看,只愁没有借口罢了,如今七堂伯开口相邀,真是个机会。到时候她一定说服云瑞带了她去,再说她家如今也是有车一族,不必麻烦到朱家接送,方便来去都方便的很,便笑道:“虽说一间食肆,于堂伯家也不算什么,但阿昭也为着这食肆忙了些日子,一直放在心上呢,哪有不想去看一眼的。到时候阿昭一定央求我阿爹带了我去。”
“说起食肆,上回我与云姑爷说的肉脯的事情,”说到这里,七堂伯顿了一顿,见秦昭只笑呤呤的看着他,并不接话,只得继续道,“你阿爹说想合开铺子的事情,我也想了,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这其中还涉及到铺子,是租是买,还有在哪里开,是开一家,还是各处都开的问题,倒有些麻烦,也不知道你阿爹是怎么想的。”
秦昭原就不担心七堂伯会放弃这肉脯的生意,所要考虑的,不过是彼此利益分配的问题,听了这话,也知道七堂伯担心的是什么,便着回道:“我阿爹也说过七堂伯想做肉脯生意的事情,只是我们原也没太大的想法,如今这肉脯这么赚钱,也是出乎我家意料。不过七堂伯想做肉脯生意,我阿爹也是愿意的。至于开铺子的事情,七堂伯考虑的那些问题,其实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