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君穿着随军侍卫的衣饰,挂着腰牌,精神奕奕地来到兵部。
这衣饰上的异味,他已经想办法用修行者的手段驱除了,至于脏兮兮的有些不体面,他并不在意。
因为再脏的衣服,也比道衣舒服得多,比如云宗的青袍,比如太学的学生服,都是宽大松弛的道衣,虽说好看体面,但浑身漏风,衣袂飘飘,与其他修行者战斗起来,一不小心就弄得衣不蔽体,并不是什么理想的服饰。
来到兵部,王掌固一反黑脸,而是笑呵呵地热情接待他,不但奉上座位和茶水,而且还叮嘱了许多贴心的话。
“随军侍卫,是执行军差,运送粮草军械的护卫,这个职位不但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油水颇丰,千万不要小看哦!”
“呵呵,算你运气好,今天刚好有一件重差落在你身上……”
林君喝着茶,听着王掌固的话,一脸心满意足的神态。
现在王掌固应该还没发现,他藏在自家祠堂暗格里的金猪儿和金猪牌,全被自己取走,而且今天一早,立即在当铺里当了六百五十两银。
减去昨天林君付出的二百两,还赚了四百五十两,大大地盈余。
如今的林君心情爽朗,尤其是看到王掌固一副丝毫不知的模样,稍稍设想,日后一旦王掌固得知金猪不保,那该会是一副什么情形?
暴怒跳叫,一夜白头,还是当场就心脏病发,两只脚都踏进棺材……
反正那不关自己的事,谁叫他敢贪到自己头上,一切都罪有应得,算是为楚国除害都不为过。
末了,王掌固拉起林君的手,亲切地说道:“林侍卫,现在起你就是大楚的军人,本官没什么教你的,只能送你一句话:命是自己的,做人不要太过冲动!”
林君一脸黑线,王掌固的话固然说得有理,可是他的两只老手,怎么那么油。
咦,昨晚他和自己小妾办事,不会一直没洗手吧!
一想到这,林君心里恶寒,连忙松开手,抱手道:“多谢大人提点,小子一定不会忘记大人的恩情!”
王掌固欣喜道:“这就好,这就好,同朝为官,最重要的是一团和气!”
林君佯作高兴地点点头,心里却暗骂,老家伙,还是管好你家祠堂的金猪儿吧!
这时王掌固才唤来一兵哥,带林君去接军差。
这随军侍卫,其实说白了就是保镖,而保镖们的军差,类似于江湖上的跑镖,有时保护的是人,有时保护的是物。
一般来说,普通侍卫的军差,不过是运送一些不贵重的人或物事,比如发配边疆的犯民,或普通的军衣鞋袜。
不过林君接到的军差,却是军械!
军械这东西,在楚国律法中是禁忌,只有军队能够拥有,按理来说军队护送的军械应该不会有人敢来冒犯,可是因为军械是禁忌,在市面上也买不到,所以一些江湖好汉,林中悍匪的人物特别喜欢,运送起来异常地危险。
而且运送途上,若遇上他国奸细算计,则更是十死无生。
面对这样的任务,尤其是刚刚参军的人,往往会直接放弃,便如林君这样强大的修行者,也觉得有些头疼。
再看同行的侍卫,一共二十个,高矮胖瘦全都有,长相大只有丑和歪瓜裂枣可以形容,林君这样的人放里面,称得上美男子了。
而二十人的实力参差不齐,除林君外,不外是江湖上的二三流武者,对付一般的豪强是够了,对付敢来劫军械的悍匪,那等于是送死。
还好侍卫中的领头人物,同是修行者,修为不凡,他的出现让林君眼前一亮。
领头人物是侍卫长,年纪大约三十,鹰勾鼻,剑眉虎眼,气势凌人自不用说,那握刀行走的风姿,更是令人倾服。
林君一番观察,暗忖至少有筑基的实力!
侍卫长打量了一眼林君,惊讶道:“太学生,总算兵部待我不薄!”但他很快移开目光,扫向众侍卫,道:“在下黄级侍卫长,江善,此次由我带队。”
说着他顿一顿,沉声道:“规矩先讲,一切大小事务听我指挥,任何人不得擅作主张,违者杀无赦!”
众侍卫忙抱手应道:“是,属下明白!”
江善满意地点头,缓声道:“到时完成军差,上面自有丰厚的奖赏,绝对值得冒险!”
众侍卫齐声道:“江大人英明,属下一定尽忠职守。”
林君一边跟着附和,一边暗道,些侍卫看着歪瓜裂枣,但非常遵守纪律,说话掷地有声,明显有过经验的,与自己这刚参军的菜鸟不同。
这一想,他不由收起小觑心思,转而认真地重新思考。
江善见众人恭敬服从,转口道:“好,那我们开始。”
此处是兵部的后院,车马人流络绎不绝,偌大的空地上停着十辆马车,车内俱都装满干草。
而周围墙边,则都是马厩,里面养马数十匹,随时准备被人征用。
所有出入人等,皆是侍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