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唐亦可和柳冠雄的战场中。
气氛一点一点地升华,那被驱离的煞气,慢慢地渗透进来。
柳冠雄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狞笑道:“以你境界,再过几年,本道便要望风而逃,可惜你羽翼未丰时居然敢来挑战本道,那就怪不得我扼杀一个绝世天才!”
“一剑称雄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
柳冠雄出口嚣张,但手上一点也没有放松,他双手紧紧握着那柄五尺黑剑,整个人龟然不动,好像一头寻找猎物弱点的猛兽,时刻会张开利齿扑向猎物。
而猎物正是唐亦可。
唐亦可一言不发,仍是一丝不苟,规规矩矩地站着。
但他稍一迟疑,伸出右手,从右肩后缓缓抽出背后的两件物事。
原来唐亦可的背后是背着一柄木剑,现在林君才发现,他背后除木剑外,还有一件用青布裹着,三尺来长的圆筒状物事。
这是什么东西,难怪是厉害的兵器?
那柄木剑在众人眼中,毫无光彩,充其量就是一块削成剑形的木头,所以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圆筒状的物事上。
唐亦可握住木剑,然后随手将那圆筒状物事抛给林君,嘱道:“这是师兄的心血,好好保护着!”
这话一出,所有人大跌眼镜。
搞了半天,原来不是什么厉害兵器,却是什么贵重东西?
那柳冠雄为之气绝,不满道:“你的兵器就是木剑?”
唐亦可平静道:“我就只有这柄木剑。”
柳冠雄一听,仿佛受到严重的侮辱一般,怒道:“你用木剑来对付本道,只会死得更快!”
唐亦可道:“如果我不用木剑,那才……”
话未说完,柳冠雄已经出手。
高手交锋,重在先机,只有夺得先机,才能占据优势。
至于唐亦可是小辈也好,修为高低也罢,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
活到一百二十一岁,柳冠雄早练就了坚韧的意志力。
而金丹境的修行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
只见他身影消失,刹那间融入夜色,紧接着一道黑光闪过,所有火光立灭。
偏院中狂风大作,沙土飞扬,一时间模糊了众人的双眼。
就连在近处的林君,也是眼前一黑,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
夜幕观星大法。
他迅速闭上眼睛,使自己置身于夜幕中,立刻看到两道黑光闪过,漫天识念纷飞,到处是可怕的杀机。
很快他双目刺痛无比,分别流出两道血线,再次眼前一黑,夜幕观星大法失了灵。
这种级别的高手战斗,根本不是他能够窥视的!
此时偏院内,地面的青石板寸寸裂开,裂隙漫延至墙壁和柱子,轰轰轰!一阵巨响,整座偏院倾塌,无数灰尘和沙土,遮天蔽地的弥漫着。
一时间,所有人鸡飞狗跳,有的随塌墙跌落,有的被梁柱压倒,受伤的受伤,惨叫的惨叫,竟无一及时反应,躲过危险。
而这还不是全部,一团无形的剑气陡然出现在偏院中,到处切割,好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
院中仅有的两株大树,在剑气切割下,变成一块块小如指甲的木屑,好像雪花一般飘扬落下。
几个暴露在剑气下的护卫,身首分离,肉碎骨折,瞬息间竟化为漫天血雨。
整个偏院,在两大金丹境的修行者战斗中,逐渐变成一处诡异的废墟和坟场!
约莫半刻钟后,剑气消失,杀机不见,沙尘木屑缓缓落下,渐渐回复平静。
天上的月牙儿和无数星辰缓缓清晰起来,一闪一亮,无比的好看。
但底下废墟中,惊魂未定的残存者,则瞪大着眼睛,惊恐地打量着周围。
多数护卫受伤,少数横死废墟中。
靖王和刘三劫后余生,不过却满脸泥灰,衣裳破烂,变得狼狈无比。
他们面面相嘘,一时无言。
再看偏院中间,一小块青石板地面还保存完好,柳冠雄正一动不动地仰倒在上面,好像在仰望星空,而他身上的煞气早变成了冰冷,再也没有任何威胁。
“道士死了!”
不知是哪个护卫喊了一句,引得所有人目光刷刷刷看向中间地上,顿时不可思议地震惊起来。
唐亦可提着木剑,一滴滴地鲜血,快速地从剑尖滴到碎裂的地板上,而他如山屹立,表情一丝不苟。
被他护在背后的林君惊呆当场,好半天才唤道:“八师兄,你,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
唐亦可收回木剑,取出一块布来,轻轻地擦干血渍。
他擦得很仔细很用心,好像在做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一样,擦完后才从林君的手中接过那个圆筒形的物事,与木剑一起重新绑到背上。
林君忍不住挥出拳头,狠狠击打他胸口一下,又兴奋又激动地道:“吓死我了,八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