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关舞舞脸上的猪肝色尽去,虽然变得苍白无比,但总算摆脱了剧毒的威胁。
只是林君太过卖力,将她身上的毒血吸得太多,直接把她吸成贫血,使她身体变得十分虚弱,短时间恢复不过来。
这时林君吧嗒吧嗒舔着舌头,仿佛唇齿间还留有余香。
殊不知,到现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吞下了修行者的鲜血,入魔更深!
而他这种舔舌头的表情,不知有多么地猥琐和低俗,落在旁人眼里,恨不得拔剑将他宰掉,否则会在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
关舞舞虚弱地坐着,她捡回自己的剑器,气呼呼地却没有把握杀死林君。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的清白,算是毁在这个男同学的嘴里,而无法想像的巨大阴影,也在她纯真美好的心灵里种下。
而且只要想起那个场面,自己躺在野地上,被这样一个男子分开双腿,在腿根处的伤口吮吸啃舔……她立刻会浑身剧寒,如同堕入恐怖的地狱中,受尽万千折磨。
可恨!可恨!可恨!可恨!……
关舞舞用力撕扯着换下的破衣,表情有说不出的狰狞。
林君自我感觉良好,还以为这个女同学很感激他,得意地道:“嘿嘿,小事一桩,你也不用谢我,这种事情虽然辛苦,可是也挺有趣的……”
他说得啧啧出声,口水横流,任人一看,便如同一个色鬼在回味昨夜青楼的嫖宿美景。
当然林君不是,而是因为吞下修行者的鲜血,本能地感到痛快舒畅。
修行者因为比灵禽灵兽的修行境界高出许多,所以血肉中灵气十足,吃上一小口,便等于修行好半天时间。
所以修魔者常常忍不住这种诱惑,残忍食人,结果被修行者郡起攻之,以致于近乎灭亡。
可惜林君没有觉悟到这一点。
“你!!!”
关舞舞大声喝止他的话,气道:“此事你若敢对人说起,我一定誓死不休地追杀你!”
这话一出,倒让林君有些意外,看来救人没捞到好处,好像还让对方记恨上了。
这一想,他也没好气道:“彼此彼此,我入魔的事情,你最好也守口如瓶。”
林君站起来,拍拍屁股,又道:“大家就此分别,后会有期!”便朝京城走去。
“混蛋!”
关舞舞啐骂一声,心中百般不甘,杀他又不能,难道还想留住他来!
她狠狠盯着林君的背影,也缓缓站起,提着剑器,一转头,只身朝反方向离开。
走出十数步,关舞舞忽而停住,回头看了一眼秦月五人尸体所埋的地方,心里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
“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好好安息!!”
……
与关舞舞分别,林君也踏上回京城的路。
现在离京城也没多远了,极目远眺,已经能看到一些建筑和人迹。
深夏的天空,烈阳高照。
中午临近,开始火热起来,汗水簌簌而下。
“喝茶罗,上好的凉茶,香甜止渴……”
突然间,吆喝声响起,荒郊上出现一条小路,小路深处,一张白旗飘扬,上面写着大大的‘茶’字,异常显眼。
“茶摊子。”
林君见状一喜,这时他早渴得两眼发红。
而这个茶摊子,入太学时他还见过,是北城门五里处的一个茶摊,也是十里方圆内唯一一个茶摊。
林君急奔过去,在茶摊的桌子坐下,掏出块碎银扔在桌上,大声道:“老板,来几碗好茶!”
“来罗!”
茶摊老板是个小老儿,见到那块碎银眼睛大亮,欢快地应出声。
寻常茶客,也不过是丢一串不值钱的铜子,倒极少有用碎银喝茶的。
而且这块碎银起码有二三钱,值上几十串铜子,着实慷慨。
茶摊老板拿出三个大碗,恭谨地摆在林君的面前,然后提着一盏壶口冒着热气的大铁茶壶,逐一倒满。
“客官,多喝几碗。”
说着茶摊老板将碎银收走,小心地放入胸衣内袋处,口中喃喃道:“茶摊每天多来两个像这样的主儿,那我小老儿很快就能攒钱租个店面,正正当当做起小生意,省得在北郊风吹雨淋的,好不辛苦……”
林君环视四周,微微一笑,只觉得非常有意思。
茶摊子里面客人不多,总共两个,除他之外,还有一个身穿红袍,长得十分潇洒帅气,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公子哥。
这个红衣公子正襟危坐,悠闲地端着茶碗,小抿着。
林君右手被剑器刺伤,便用左手端起一碗茶来,一口喝尽,爽快地叹了口气。
“老板,你开个茶馆要多少银子,不如我资助你一些,做个幕后东家如何?”
林君自信地说道,他背上的包裹里,还一大包珠宝,正愁着怎么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