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宝在等林君,确切地说,在睡梦中等林君。
林君离开得太久了,加上天色渐晚,他吃着干粮无事,便在牛车上躺下睡着了。
睡得很深沉。
刚好夜幕拉下时,林君带着一辆马车回来了,马车上半躺着受伤的护卫,秦月则在车厢里休息。
至于那些尸体,林君折了些树叶树枝,用打火机消灭了。
他仗着这异世界的人不知道打火机,还借机拉风地表演了一手所谓的‘灵术’,灵师的灵术。
其中一些死得不算恐怖的人,他还搜过身,净赚上百两银钱。
不过自己打死的那两个人,费常通和红衣男子,林君是看也不看一眼。
他不是不敢,是不屑。
领回了马车,林君弄醒了朱二宝,简单介绍了下:“这是京中贵人,家中是四品的官,我们跟着一起走,路上好互相照应。”
四品京官?朱二宝的腿一下子软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君去了一下午,就领回来四品京官的贵人。
一心想着借道上位,考中会试的朱二宝,这一下对林君是佩服之极。
他呵呵笑起来,连忙向马车的护卫施礼,打招呼。
马车上的护卫姓冯,他昏过去后醒来,知道自家小姐与林君达成了某种协议,态度上也不太生硬,略略抱手回礼,勉强挤出笑意。
林君见差不多了,便道:“今夜我们就地休息,明日再赶路。”
这夜,朱二宝想着四品京官,想着飞黄腾达,一点睡意也没有。
而林君却想着从秦月处打听到了修行资料,微微兴奋,又微微感叹。
剑师,灵师,以武入道,自己到底能走哪一条路?
日间的修行战斗,他是靠了师叔的《无上真魔身》才取得胜利,对比之下,八师兄的《道门修行基础》,就显得鸡肋了。
林君疑惑,又想起师叔让他答应的第一件事情,“修行之后,仍要苦修第一种修行方式,即借用天地之力。”
为什么,因为“借多了以后,不还给它,那才能自炼天地。”
可见,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尽管鸡肋,但也要修行。
而且,修行师叔的《无上真魔身》,似乎需要像大青蛇或野鹤那样的肉,他第一次吃肉时,引下第一道天地元气入体,第二次吃肉时,体质便有所增强,夜幕观星大法也随之变强了不少。
但不是天天都能吃到那样的肉,而且那样的灵很稀少,很稀少。
想来想去,除了继续修行,林君也没有其他法子,更无法得知自己的路数。
也许他可以修剑,也许他可以修灵,也许练着《破军拳》,有一天以武入道。
难说得很。
第二天一早,林君看着朱二宝,掏出小半碎银扔给他。
在朱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天,最舒服就是今天了,用银子付伙食住宿费,以后护送那个秦月回京,还有一千两拿,足够了。
朱二宝却显得有些惶恐,不敢接银子,道:“林道长折煞我这个书生了,如果不是林道长,恐怕我早就死了!怎么还敢拿,拿银子。”
朱二宝考中举人,不是笨人,林君遇到四品京官家的贵人,就拿出好几十两银子,可想而知,钱是从哪来的。
连四品京官家都要卖他面子送银钱,林君这个人,身份绝对不简单,虽说朱二宝早有预料,但仍料到不这般结果。
所以银子他不敢收,只怕不小心得罪了对方。
林君得意一笑,道:“怕什么,只管拿去,再说你家干粮味道实在一般,本道长吃惯了山珍海味,有些吃不惯。”
朱二宝一听,惭愧地低下了头,不得不接了银子,毕竟他朱家只是农户,比不得人家一个小指头啊。
“那林道长,我就收下了,放心,以后的伙食,保证样样是名菜好酒!”
说罢,他激动地赶着牛车,立刻便要找个有人气的乡镇,满足一下林道长的口腹之欲。
后面护卫见牛车动,这才驾马随行。
昨天的血战,不但人死,连马也遭了殃。
本来有双马拉的马车,现在变成了单马,速度自然降了许多,连牛车也比不上。
赶路间,朱二宝好奇地回望几眼,终忍不住问道:“林道长,不知后面贵人家的四品京官,是什么官职?”
朱二宝很好学,很喜欢发问,林君本来烦着,但银两一入袋,反而兴致高涨。
他得意道:“她老爹是内史侍郎。”
朱二宝又问:“内史侍郎,恕我不懂,是管什么的。”
林君没料到这个问题,有些岔音道:“内史侍郎,就是修内史,修历史的,搞历史的官。”
他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嗓门不小,后面马车上的人也听见了。
赶车的护卫为之一怔,车厢内传来一声轻叹。
林道长的话,朱二宝是比什么都信,他学到知识后,又孜孜不倦地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