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二月二,封津县街坊绣庄和姊妹胭脂铺子的分号在安平府的德广大街上开业了。
安平府的德广大街不是安平最繁华的街道,却是最富贵的一条街,虽然没有人头攒动的热闹,但是胜在这里的铺子都很有档次,来往的客人都是富裕人家的夫人、小姐和大户人家的采办娘子们。
坊绣庄和姊妹胭脂的招牌没有换,但是里面的货品却是经过了精挑细选的,都是高端的产品,尤其是姊妹胭脂铺子的里的胭脂,即使是同一款是式的也经过了微调,看起来和封津铺子里的又很大的不同了。
当然了,默娘把货品精挑细选就是为了配合这里的定价,她们既然要在安平府开分号了,价位上也不能和周围的铺子里的价位差别太大,因为大家要一起做生意的,如果她们定价太低,而货品质量和人家差不多甚至更好的话,还让人家的生意怎么做下去?
因为他们在安平开铺子并不是想着多赚多少银子,最主要的是要探听安平知府后衙以及那个方氏的动静的。因此入行随俗,和周围的铺子和睦相处是很必要的,他们不能因为价格把整条街都弄的鸡飞狗跳的。
这样一来,在大家的排斥下,她们别说探听安平知府的消息了,就连安安稳稳的做生意都不能够了,这样不但有违初衷,还有可能把刘氏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反过来探查铺子的底细,如果让她查谈到什么蛛丝马迹,疑心到这两家铺子和柳条胡同有关联,那就是得不偿失,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街坊绣庄和姊妹胭脂铺子的分号在安平府的德广大街上低调的开业了,而彩月也被默娘留在了身边,就像丫头小桃暗中帮助她搭理绣庄的铺子一样,彩月也被默娘有意的栽培下,和蓝家大娘子配合,协助默娘搭理胭脂铺子的生意了。
转眼就到了五月五的端午节。
已经五岁的沈灵萱越来越有大姑娘的样子,在这一天她又陪着娘亲去了奶奶庙上香,然后再姊妹胭脂铺子里专门给客人休息的贵宾室里休息。
因为是端午节的缘故,来奶奶庙上香的人很多,相应的胭脂铺子和绣庄的生意都很好,贵宾休息室里几乎都坐满了人。
李香秀带着沈灵萱刚刚在贵宾室坐下,就听到一个太太神神秘秘的和她旁边一个夫人说道,“王家姐姐,你听说了不,京城里又出了新鲜事了?”
那人一边故作神秘的说着,还一边用眼梢的余光四处看着,不知道她是不想让大家听到,还是渴望大家听到她的话。
她的朋友也明白她的心思,极其配合的略提高了声调,“哎呀,李家妹子啊,你娘家在济南府,消息就是比咱们灵通。有什么新鲜事情啊,你可得给姐姐我说说啊,咱们在这儿,天高皇帝远的,什么都听说不了呢。”
“王家姐姐,不是妹妹我自夸啊,这回可是个大消息,一般人啊,我还不告诉她呢,”先前的那个妇人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一次啊,是京中云阳伯世子下了大狱,云阳伯也丢了爵位,成了和咱们一样的普通老百姓呢。”
那妇人得意洋洋的样子虽然不讨大家的喜欢,但是她说的消息却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兴致,当时就有几个妇人好奇的凑了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啊,那个云阳伯家的世子前两年不是刚刚被赐封了威风的骁骑校嘛?怎么转眼就被抓起来了呢?”
“这事是奇怪,这个云阳伯家好好的怎么就被削爵了呢?”
“就是啊,给我们说说嘛,……”
“咱们这儿是消息不同,就指望着李家姐姐这样的消息灵通的给咱们说说呢。”
……
众人为了听大八卦消息,也顾不得计较李氏的态度,一个个甚至有些谄媚的围拢了过来,纷纷的询问着。
李香秀和沈灵萱母女两个也是相助看了一眼,赶紧竖起了耳朵。因为事关云阳伯府,多少都和广恩伯府上有些关联。别说是下狱削爵这样的惊天大事了,就是人家打个喷嚏,她们也得掂量着点会不会给她们小小的柳条胡同带来地震的。
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睛,李氏更加得意了起来,她高高的扬起了下巴,得意洋洋的说道,“听说啊,那云阳伯的世子啊,他横行霸道,借着喝了一点酒,竟然当场就打死了一个刑部员外郎家的独生子,员外郎夫人悲痛过度,一根白凌子就随着儿子去了,员外郎为了给儿子伸冤,也差点撞死在了金殿上,一家子人就这么死的死,伤的伤,惹的皇帝龙颜大怒,当庭就摔了一个玉如意呢,吩咐下去彻查呢。”
“真是太惨了。”
“云阳伯世子这么嚣张跋扈,该抓,死了才好呢。”
“云阳伯没有了爵位,看以后还敢横行霸道不?!”
“幸亏有皇上主持公道啊。”
“苍天有眼啊,……”
……
大家纷纷议论了起来。
沈灵萱用力的的抓住了小娘亲的手,李香秀感觉到女儿的异样,询问的地下了头来,沈灵萱没有说话,却朝着外面努了努嘴,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