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纳兰府的车就快到了，我送你出去罢。”
孟怀仙想了想，道：“我想再和碧灵说说话，如果相公到了，劳烦陈大夫通传一声。”她说完，便又转身进屋去了。
屋内灯油烧到一半，灯芯太长，搅在火油里烧得噼啪作响。
碧灵两眼无神地卧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半晌，才动动眼珠，看清了眼前的人。
“纳兰少夫人……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原来竟没有。”她气死沉沉地说着，眼珠又转动去，直愣愣地看着头顶，倒是不再哭了。
“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就弄成这副模样？碧灵，我不过是让你称病，你又何必这样来折磨自己？”孟怀仙坐在床边，心里有些发苦。
“此事与纳兰少夫人无关，是我自己绺由自取……少夫人不必自责。”碧灵动了动嘴唇，合上眼，却又倏然睁开，此时此境她竟然仍旧不敢就此睡去，“少夫人是好人，可是碧灵却不好，碧灵不配有孩子，更不配做孩子的娘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帮你，碧灵，你说来听听啊。”孟怀仙伸手握住了碧灵冰凉的手指。
碧灵怔了半晌，喃喃地道：“如果少夫人真想帮我，不如就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在邝家吃了不少苦头，就指望这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