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简生接了看病的生意来做,还真成就了一副济世救人的架子,“医”字招幌一挂,便更以为自己成了盖世神医。
邝赋生左右没事,就往铺子里多跑了几回,一连几天见一切妥妥当当,才得又安下心来。
邝珍珠跟邝简生私下里咬耳朵道:“你看呗,大哥就是对我们姐弟不放心,这三天两头往铺子里跑,还怕污了铺子里的钱不成?也不看看现在这里是谁赚钱最多……要是这铺子里没人撑着,看他怎么神气。”
邝简生听了姐姐的话,也觉得有些不舒服,邝赋生从入赘起就不肯学习医理,每次听到孔倩背药经就直嚷着说头痛。他寻思着,长者为先,再怎么说这铺子也该由着这个大哥操心,却不想他每次都只是来转个一两圈,查查账,便又不见了。
刚好碧灵提着个食盒来送吃的,邝简生便当着碧灵的面抱怨起来:“小嫂子,你也说说大哥吧,每天往这儿站一刻钟不到摇脚,屋里有狐狸精等着他啊?这铺子好说也是以他为主,他就不能多放点心进来管管……”他噼哩啪啦地说了一大通,才发现碧灵根本半听半不听,只是咬着唇对着他发呆,等到他问起,她却又什么也不说地放下食盒就跑了。
“二姐,你看看,怎么一个比一个怪?我还没说完呢,她怎么就跑了?”邝简生指着碧灵的背影又嚷起来。
“嘘……你是个猪啊,小丫头的心思,你会看不出么?笨!她还喜欢着你呢!”邝珍珠伸手戳着邝简生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喜欢我?可是她已经是我嫂子了。”邝简生没回过味来。
“你把她当嫂子,也要大哥把她当成妻子才行啊,我看哪,大哥是逃不了那个心魔了,就可怜了碧灵这丫头。”邝珍珠越发唏嘘。
碧灵一路神不守舍地走了回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前面的街角闪了一闪,像是邝赋生,她想了一想,微微恍过些神来,终是壮起胆子跟着那影子一路小跑着追了过去。
她跟着邝赋生七绕八拐地进了一家小祠堂,怕他发现,便只好走几步停几步。
一转眼竟将人给跟丢了。
她在门边怔了半天,也想了半天,一时没闹明白自己跟来是为哪般。
邝赋生根本不关心她,虽然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是对她好些了,但却依旧是做不到正常夫妻的那般和善温柔,平日里倒还好,这一到了夜里,邝赋生就好像狼上了身似的,想着方法折磨她,直到筋疲力尽。就这样一个人,她还不得不好好照料他,关心他,甚至希冀着他能回护自己?碧灵对着门板笑了一下,无力到了极点。
上次那事她也看见了,邝赋生只不过是个表面的正人君子,以前他在孔家里伏低的时候倒还好,现在有钱了,小人的嘴脸就出来了。怪也怪她命苦,居然就莫名其妙地许给了这样一个人,张家娘子说窑姐儿惨,可窑姐儿至少还能得银子。
算了,回去吧。
要是回家看不见人,又不知道夜里要怎样地惨。
她叹了口气,扶着门框悠然转身。
突然,一条粗壮的手臂从横里插进来挡在了她面前,她猛地一抬头,退开几步,才看清了来人的脸。那人长得黑,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看着有些面熟,一张巨大的国字脸,上面的五官倒还端正,不算丑,但身量高大,立在她面前就像座铁塔似的,几乎将她整个儿身板都罩在了阴影之中。
好人?坏人?
她头皮一阵发麻,刚想张口,就被那人捏住了下巴。
“哟嗬,这不是邝家的那位小娘子么?生得果然水灵啊。”
那大汉身上沾着股酒气,捏着她的手劲倍儿大,两人鼻息相闻,湿滑腥腻的感觉就全留在了碧灵的嘴里。那人眯着眼睛,单手撑住了墙面,捉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她急忙挣扎起来,却猝不及防被人咬住了唇。
“唔!”初次承欢的回忆又涌了上来,她惊恐在挣扎起来,顾不得裙裾绊脚,便冲着那人一阵猛踢。
“居然敢踢我?呵呵,倒是有些意思!”那人放开她的唇,骤然将她一捞,甩过了肩头扛起来就往祠堂里边走。
碧灵吓呆了,她发疯似的咬着那人的肩膀,又用力擂着他宽厚的背脊,厉声叫道:“你是什么人?放开我,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叫人了!混蛋,你放开我!”
那人三步两步跨进院落,环视一周之后,便将她“哐”地一下摔在了养风水的鱼缸上。
木盖下的鱼被这一声重重的撞击惊得四处乱蹿,就像碧灵的心一样,她不管不顾地跳下来往外跑,却被那人拦腰抱住,再一次丢了下去,那人一手摁住了她的纤细的脖子,一只手却醉醺醺地解起裤带来,嘴里兀自念着:“你叫啊,看看究竟是你有事还是我有事,我反正是喝醉了,左右还有个理,我就说……不小心看花了眼,把你当成我那不成器的媳妇,一合手就给办了?你说好不?”
“不要……”碧灵总算明白了,这人分明就是借酒行凶来的,他根本没醉。一阵阵寒意涌上心头,她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混沌了,“我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