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邝赋生在家里憋得慌,发现鸾音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后院,他首先想起的就是孟怀仙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顿时心情掉到了谷底。鸾音没有随孟怀仙一起嫁到纳兰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要说温香暖色,他邝赋生还不稀罕。他沉黑着脸,连语气都生硬得判若两人。“没事不要过来,让人瞧见了不好。”
“好没良心的,才几日不见就转了性情,莫不是嫌我伺候得不够好?”鸾音先是一愣,却很快变转脸色,拧身滚入了邝赋生的怀里。
“鸾音,你女儿家家的,大白天在男人怀里撒泼卖痴,臊也不臊?”邝赋生没了耐性,顺手就将鸾音推了个趔趄。
鸾音被他这样一挤,差一点撞上门柱,当时眼睛就红了:“好你个邝赋生,人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人家跟着你的时候,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折腾完了一次又一次,把那用不完的下流法子全往人家身上使,现在玩腻了就想甩豁,好没良心!你不就是想我家二小姐么?实话就告诉你,我亲耳听见二小姐和二姑爷夜里办事,两人好得不得了,早上还手挽手地回去了。你就是嫉妒也没用,你要是真的有心,就该认命!”
“你,你这个小贱蹄子!真不知羞,我一个读书人,哪学过什么下流法子?你要埋汰人也编个好点儿的!你滚,我邝家不欢迎你!”邝赋生被她连珠炮的谩骂搅得心烦意乱,又想起孟怀仙与纳兰珏那档子事,气得意不知怎么好。他本就只喜欢鸾音那一身浪劲儿,却不知厚颜之人多半是泼货,这丫头被急了,竟是什么都敢说,还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似的。
“不欢迎我?好呀?过河拆桥是吧?那我就把你这档子丑事搅黄了所有人听,我是破了身没人要了,还怕被人说么?自小便是丫鬟命,我也受够了,就是出去当了窑姐子,也不比在你身子下难过多少,何况那些金主大爷们还给钱,你,你又给了什么?玩够了就想扔?信不信我今天就睡到邝老太太的屋里去!”鸾音横了心,不怒反笑起来。她说着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地道,“对了,好些话我还忘了说呢,昨天又是风又是雨的,折腾得可真热闹,不过我却听二小姐说了,夜里闹鬼呢……是真有鬼。嘻,说不得是孔小姐知道是二小姐害死了她,索命来了。”
“闹鬼?你说的可是真的?”邝赋生想起孔倩临终时那绝望的眼神,蓦地一惊,猛地扑上去抓住了鸾音的肩头,“怪力乱神之说,岂可尽信?你这是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二小姐的脸上肿了好大一块,不是鬼上身,难道是新姑爷做的?新姑爷是官宦子弟,就是再荒唐也不会傻到在岳父家里打娘子,至于是不是二小姐自己动手打的,鸾月可就不得而知了。”她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柔声道,“二小姐答应说会带我回纳兰府,这鬼鬼怪怪的故事要是有了什么进展,可还是得问我呀。”
“怀仙答应说要把你带进纳兰府?”邝赋生沉着脸打量了她一会,突然问道,“那我们的事,她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想着要嫁你了。孝顺夫君,老实人,就你那德性,嘻。就你那不要脸的嘴脸,二小姐和孔小姐加起来都没我见得多,只是她们都不问。不问……我当然就不会说……但若要问起,邝赋生,你说,我要怎么答呢?是说我是被你强了,还是说……”她打起帕子扇风,转身欲走,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捉住,下一刻,她便落入到一个火烫的怀里。
“好鸾音,不带这么玩人的,我是个没良心的,可你却不能同我一样啊。”邝赋生转了态度,一把扯起鸾音,两人推推搡搡进柴房。
“良心这东西,贵不过四两肉,你说的。”鸾音抛了一个媚眼,狐媚子的表情像是可以拧出水来。
“四两肉,你不是有了么?让我摸摸。”邝赋生“砰”地扣上了柴房门,一把掬起她的双腿,便将人推倒在一堆乱草上。鸾音笑了几声,挣扎着舞得一屋子草木灰。两人熟门熟路地摸着了槛,鸾音将双腿一抬,邝赋生趁势便扯去了底裤。“好姐姐,方才是我不对,被那戾气蒙了心,走火入魔了。你就看在以前的情份上,饶了我?可好?”他一边说,一边喘着粗在她身上揉揉掐掐。可折腾了半天,自己却没有了半点兴致,全然是为了讨好她才做了些戏。
他喜欢鸾音,却也只是喜欢她单薄纤小的身子偏配上了这样傲然的胸头肉。腰细胸大的女子最是难得,但难得的并不是性情。
鸾音这样的丫头,没读过什么书,开了口子之后就像泄了洪,把廉耻什么的都忘得一干二净,邝赋生没有了最初的喜悦感,反倒觉得自己只是在逛窑子耍姐儿,只不过不花钱罢了。他早就想过了,要是孟怀仙进了门,便串辍着新妇将鸾音卖进省城去,得月楼里最红的那姐儿,也就是这么个劲儿。
他悻悻地去解裤带,心想着再从这丫头嘴里套些什么出来,却猛听一声惊呼,柴房门被人推开了。碧灵像被雷劈中了似地,站在了门外。她被屋里的情形吓得眼睛发直,嘴唇直哆嗦,半天才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你、你们……”
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