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太薄,一弯腰容易扯坏,俺真想一个大巴掌把这猫扇到一边。
“啧啧!别说,越看越有那么一点味道。”那猫丝毫没有发觉我无边的怒火,歪着头看着身后的那三块料,嘴里啧啧有声,“这打扮上街,果然除了搞行为艺术的就是搞乐队的了!拉出去街头卖唱没准就红了。”
“咦,这猫说的有道理啊!搞不好以后活不下去了,真可以试试!反正这些猫一到春天就半夜三更的开个唱来着。”
“你好,兄弟,怎么称呼!”我身后的磨叽对着哈喽咧嘴一笑。
“喵!”哈喽吓得一窜老高,横着飞出去三四尺远,“我靠,搅合哥!这是你同学吧!都是一个语种的?”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这些都是哥们,哥们,学识庞杂了一点。”
“这也他妹的太庞杂了!”哈喽一脸的惊愕,“怎么都会说我们的话?哪个学校毕业的?语言进修的学费贵不!”
“好了,回头再聊,回头再聊!”我干咳了几声,“我们今天先不谈这个问题!”
那哈喽张了张嘴,一看那抓耳挠腮的样子我就明白了,甭问,烟瘾犯了,可是这附近人太多,这猫也不好意思当众向我要烟抽。
“得了……”我从怀里掏出半包烟来,还剩个三四根,随手扔到附近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这个算我请了!自己好好留着哈。”
“多谢搅合哥,多谢搅合哥喵!就知道搅合哥不是一般人!”哈喽顿时变得无比谄媚,点头哈腰。
“没事,没事!”俺随意的摆了摆手,今天哥们去参加比赛,眼看就要大奖得手,哪里还会在乎几根烟,获奖回来就买一条,晚上点了烧火煮饭。
不过周围的那些大婶大妈眼见我和一只猫聊了半天,眼神变得愈加诡异了,一边眼神飘忽的瞅着我,一边低声讨论,“老焦家的孩子完了,大学没考上,家里又没什么亲戚,这么大了连对象都没有,终于让残酷的生活逼神经了!”
俺的嘴角一阵跳动,算了,和这些张家长李家短,孙家的媳妇不要脸的大婶大妈算是没什么好聊的了!我们这一片大妈没什么特别爱好,凡是诡异的,国家不让传的,她们都喜欢讨论一阵子,而且每每搞得和特务接头一样,说的一套一套的,各种分析,评估都专业的很,我就奇怪了,这帮大婶们消息既然这么灵通,怎么炒股就没有一个解套的。
“走!”俺大手一挥,很有一种当年八路军小连长的味道,带着队伍就直奔11路公交。
到了车站,四个人在那一站,就跟净姐了一样,方圆两米之内就没别人,几个看样子也要等车的就围着我们乱转,眼神飘忽的很。想想也是,我们这一伙人,高的高,胖的胖,瘦的瘦,还有一个长的跟板砖一样的磨叽,还穿着那么另类,看着就让人害怕,换成我都不敢贸然凑过来。
俺的感觉非常不错,咱从小就向往这样的黑涩会的生活,想象着自己摇身一变,黑西装黑墨镜黑皮鞋,站那别人都有多远躲多远,可惜咱长了一米八一的个头,武力只有三十的废渣,从来打群架都是跟着一起叫唤,就连做小弟的命都没有。没想到,借助着三只猫,咱也过了半个瘾,黑西装黑墨镜黑皮鞋没实现,让人有多远躲多远的梦想倒是实现了,这就是一种进步啊!
远远地那11路公共汽车就开过来了,车上人不多,车一停,打开车门。我迈步就要走上去,向票箱里扔了四块钱,“四个人哈!”
司机都楞了,看看我,再看看我身后的那三个,喉结一阵上下滚动,“哥们,你,你们精神病院不是有专车吗?”
“啥精神病院!没素质!”我怒了,就算有精神病也是后面那三个,怎么把我也归拢进去了,“这是行为艺术,行为艺术懂不?”
“行为艺术啊!”那司机恍然大悟状,“你早说啊!说行为艺术不就明白了吗!前几天街上也有一个搞这个的,穿的比你们还破,我还扔了一块钱给他。”
“成了,我们这是去参赛的。”随后我又压低声音,“你要小心点,我还好,后面这三位搞艺术搞得都有点,那个啥……”我伸出一根手指在脑袋上转了几下。
“明白,明白!”司机连连点头,“不神经搞不了这个。”
上了车之后,我们四个人身边主动空了一大片,其他地方挤得跟罐头似的,就我们这松的很,看的磨叽热泪盈眶,“这的人都太热情了!我还以为很挤的。”
我确实很想告诉他,这本来是很挤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以他的智商理解起来很困难,搞不好再把我的智商指数带下去。不过这样确实挺爽,连小偷都不用担心了,谁要向我们靠近一步也要受到关注,你就是楚留香也要被破了案。
一路顺顺利利的就到了地方,我们四个从车上下来,我清楚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集体吐气的声音,估计这些乘客已经憋了一路了,我们再不下车的话,估计就要从下面跑出来了。
“咔!”身后车门一关,公共汽车立刻开走,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那司机连踩油门都变得轻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