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理事一走,范剑南几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瘫软在地上。)群山掩映之中,依稀可以看见山间的苗寨。苗族吊脚楼源于上古居民的南方干栏式建筑,运用长方形、三角形、菱形等多重结构的组合,构成三维空间的网络体系,与周围的青山绿水和田园风光融为一体,和谐统一,相得益彰
苗族村寨在选址上颇有讲究,出于改善村寨风水条件和方便居民生活考虑,多数苗寨在村寨附近建有风雨桥,以关风蓄气和挡风遮雨。
这座纯木质结构的风雨桥,年久而斑驳,木柱上布满了划痕和裂纹。黎希贤走过去,用手抚摸着桥上是木柱。看着上面老旧的痕迹,他淡淡地道,“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吗?”
“我们怎么会知道?”张坚看着他,冷冷的道。
“这上面的痕迹,都是我用小刀刻出来的。”黎希贤,有些倦意地笑笑,“小时候,我经常被人欺负。村寨里的孩子,没有多少人愿意和我玩。他们都说我是外面捡来的野种。那个时候,我还太小。还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我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生闷气。像一个傻瓜一样,用小刀,划着这根柱子。”
乌南明看了看黎希贤,并没有说话。
黎希贤却看着这根柱子有些出神,自言自语的道,“直到后来,我外公告诉我一件事情。他说尊重,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别人能给的,也不叫尊重,那叫同情和怜悯。要得到尊重,只能靠你自己的努力。就是听着这些话,我开始努力地学习蛊术。
直到有一天那些曾经嘲笑过我的孩子,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不但有了尊重,甚至有了恐惧和羡慕。再也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提起野种这两个字。但我还是经常会来这里,看着这根柱子发呆。这上面的刻痕,就像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我的生命之中。”
“我们可不是来听你感慨的。”张坚微笑道。
“我说这句话,却是说给你们听的。我想让你们知道,其实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任何人带给我的伤害,我都会记住他一辈子。哪怕是我的父亲。”黎希贤微微一笑道。“我也知道你们是在利用我。所以我想让你们明白,利用我没有问题。但如果利用之后打算一脚踢开。我可不会像当年那个孩子一样。在这里,对着这根柱子发泄。”
张坚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他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我想你应该明白,利用你的人可不是我。”
乌南明咳嗽了一声,“好了,别再废话了。只要你能,成功地帮我们对付巫家。我们不会忘了你所做的一切。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任何好处。我们现在还是,把精力集中到你目前所做的事情上来。”
黎希贤点点头道,“当然。走过了这座桥,就是黎家的千灯寨了。”
“千灯寨?”张坚皱眉道。
“是的。千灯寨里面只有一个姓氏,那就是黎。”黎希贤大步向前走着。
乌南明和张坚跟在他的身后,而在后面是另外两个人。看起来如同老妇人的令狐白,和搀扶着她的巫崖。
“你还走得动么?”巫崖低声道。
“没事,我很好。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了。”令狐白低声道,“你到底是谁?你以前见过我?但是,为什么我对你毫无印象。”
巫崖的手有些发冷,他用另一手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脸上的口罩,低声道,“你不认识我。我们之前也从来没有见过。”
“是吗?”令狐白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从前就认识我。”
“怎么可能。你是令狐家的大小姐,况且,你昏迷了很多年。我们怎么可能认识?”巫崖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道。“我们快走吧,就快跟不上他们了。”
“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呢!我现在很想回家去。我出来了这么久,家里的人一定很着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很想再看看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我的大姐,还有我的弟弟,还有我那个小侄女。她现在,应该长成大姑娘了吧?真的是很难相信,我居然会昏迷这么久。”令狐白看着巫崖苦笑道。
“总有一天你可以回去的。但是现在不行,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你已经经历了生命之痛。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除了他们,没有人能够找到最终解决的办法。所以你必须跟着他们走。”巫崖摇摇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等一切解决了,你就可以回去了。我会一直送你回去,看着你和家人团聚。”
令狐白看着巫崖道,“为什么你说话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你带着一种伤悲。还有,为什么你总是遮住自己的脸。”
“我的脸上全是刀疤。我不想吓到你。”巫崖摇摇头道,“而且有着这样一张脸的人,难道不应该生来伤悲吗?”
他们走在后面。前面的苏玄水却忍不住了,转过头道,“你们两个快点走,前面就快到了。”巫崖沉默的点点头,扶着令狐白加快了脚步。
很快这一群人,就走进了山间的那个